典韋來報捉到了刺客,隨即帶了數人進帳,為首之人是位青年,隻見他不慌不忙,對我微一鞠躬,說道:“漁陽太守田豫拜見都尉大人,韓都尉傷勢可曾好些?”說完遞上一份文碟。
慕容雲煙接過一看,果然是漁陽太守的憑信,對我點了點頭。於是我問道:“原來是漁陽的田太守,飛不過受了點小傷,休息幾日便可複原,不礙事的。田太守不在漁陽城內陪張舉下棋,卻來此何事?”
田豫答道:“韓都尉傷重,還是躺下少些言語,這裏麵是有些誤會,都尉大人能否聽我慢慢道來?”
原來田豫升任漁陽太守,當日便來漁陽上任,卻被張舉堵在城外不得進入,他自覺這樣回去不免被劉虞看輕,一時年少氣盛便混作平民百姓進了城。不久張舉扯旗造反,攻下了昌平,田豫便在城中聯絡豪傑準備搶占漁陽,奈何張純詭計多端,識破了計策,險些連田豫也抓走了。
為此田豫整日東躲西藏,卻因為張舉兵敗關了城門無法出城,好容易張純想出了這個歹毒的計策,田豫又裝作百姓被驅為前部逃出城來。
這時田豫指著一位壯漢說道:“韓都尉,此人便是刺客,他本是烏延的親信,烏延死後逃回漁陽,一直想要報仇,張純看他憨直,便讓他化作百姓伺機刺殺大將,不想卻傷了韓都尉。”
那人是個光頭,一身肌肉顯得孔武有力,他見田豫識破了身份,大笑道:“我受汗魯王大恩,如今能殺了漢朝大將,得報大仇,就算死也沒什麼了,我們烏丸人有的是不怕死的英雄,哈哈哈……”
典韋在其身後,見此人竟然發笑,大怒,一腳將其踹倒,大罵:“你這鼠輩,傷了我家主公還敢發笑,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撕成兩半。”不想那光頭昂然不懼。
我剛想說話,卻聽慕容雲煙怒道:“拉下去五馬分屍,然後丟到樹林裏喂狼。”眼見雲煙發怒,我也不好阻攔,隻得任典韋將其拖走。
這時田豫又說:“我逃出城來本欲回複劉刺史,讓他派兵來援,不想卻陰差陽錯碰上了你們,若是大人肯助我一臂之力,定能砍下張舉的項上人頭。”
我搖搖頭道:“恐怕不能如太守所願了。”
田豫一愣,問道:“這卻是為何?”
溫恕上前簡略說了劉刺史傳令撤軍一事,隻是略過我們使計來攻漁陽一事不提。田豫楞了半響,才長歎一聲道:“唉!劉刺史真要舍棄漁陽不顧嗎?近憂不除,卻思久患,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我打斷田豫的思考,對他說道:“其實張舉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正麵交鋒非我軍之敵,不過他死守城池,我軍騎兵居多,急切間不能攻下,否則必能讓你從正門回到漁陽太守府。”
田豫聽我這麼一說,眼中頓時一亮,想一會他說道:“若韓都尉信得過在下,我有辦法賺開城門。”
我答道:“我軍新敗,而我又受了重傷,別提攻城了,就連撤退都難,隻要傷亡不大,你盡可去想辦法,我一定支持你。”
田豫答道:“大人放心,不但不會有傷亡,而且他們還會自己開門迎您進城。”
郭嘉聽後立刻問道:“先生大才,嘉願聆聽妙計。”
田豫大笑:“此計還需借都尉大人幾百俘虜。張純此人野心不下其兄,上次慕容太守出兵攻打昌平,他擔心自己的兵力損失慘重,便避開鋒頭沒有攔截,後來推說鎮壓城內叛亂不能出戰,張舉雖沒有即刻發作卻心懷疑慮。此番隻要推說大人遇刺傷重,準備撤軍,我再到城內散播一些謠言,不久他們必會內亂。”
我心想,此計不論成敗對我們都影響不大,因此我當即點頭表示同意,讓郭嘉協助田豫去挑選俘虜。
四月末,左中郎將皇甫嵩與右中郎將朱俊在穎川大破黃巾賊,俘虜賊帥卜巳,殺賊帥波才,斬首萬餘級。
就在這一天,我軍大營俘虜發生騷亂,數百人趁機逃回漁陽。漁陽守軍不敢開門,眼睜睜看著城下的逃兵被一波波射死,最後隻剩幾十人,守城大將這才命人擊退了前來追趕的官軍,放逃兵入城,詳加盤查之下,果然多是張純部將,並未有奸細。
隨後張純聞訊趕來,逃兵埋怨守城大將公報私仇,故意不放他們進城。張純急忙向逃兵打聽官軍動向,待聽到官軍頭領身受重傷已經撤軍後,便想率軍追趕,不想逃回來的士兵卻在竊竊私語:“剛才解釋了半天我們是安定王的部下,他們仍然不放我們進城,如今安定王要出城追敵,恐怕到時候就回不來了。”張純心下一琢磨,便放棄了追擊,帶隊回營。
過了幾日,斥候來報,敵軍果然已經撤走。張舉大樂,認為危機已除,便宣布舉國歡慶,人人都要上街慶賀,他趁機搜掠美女,並放縱部下四處搶劫。
就在此時,張舉的部將與張純的部將因搶劫分贓不均起了爭執,後來經人煽動演變成兵變,雙方在城內大街上動起手來。這下可苦了周圍的百姓,因為大家都學張純的辦法,讓百姓在前麵擋刀箭,自己躲在後麵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