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穿睡衣。
深藍色的睡衣從容淡定地裹住雪白的身軀,攏住婀娜曼妙的身段,遮掩所有的想入非非。
溫之寒一臉冷靜,扣好衣扣,回身看向站在門口的人。
然後就看見邵慈心正遲緩地回神,接著把書放在她的桌上,再輕輕地、慢慢地退出去為她拉上門。
最後在門縫裏伸出一隻手,衝她豎起大拇指。
“打擾了,您繼續,晚安。”
門又重新合上了。
溫之寒:“……”
這是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反應?
她原本還打算看看邵慈心對女人的身體會不會有麵紅耳赤的反應呢……
邵慈心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傻站在門口。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溫之寒剛才換衣服的場景,不自覺的,無法控製。
溫之寒身材好好啊……
溫之寒好白啊……
淦啊,我剛剛居然看到溫之寒換衣服了啊!
後知後覺的熱意漫上臉龐,心髒加速跳動,快得令人心慌。
她低頭捧著自己臉,為剛才發生的一切感到錯愕。
她怎麼就撞到溫之寒換衣服了呢?
這、這多讓人不好意思啊!
等等,不對。
那明明是溫之寒準許她進去的!
溫之寒都不介意,她介意什麼?
——對,溫之寒都不介意,她有什麼好介意的!
換了幾個呼吸,她冷靜下來了,爬上床睡覺。
結果當晚就夢到溫之寒了。
在夢裏,那件睡衣又一次脫落下來,就此再也沒有穿上去過。
她和溫之寒有了比平日更親近的舉動,勝過牽手、挽手臂。
她們在夢裏糾纏不清,掀起一次又一次的春色。
——她被嚇醒了。
抓著被子,她滿臉無措地盯著天花板。
腦子就像是故意跟她對著幹似的,還在不停地給她回放那場荒唐夢。
這一刻,主導她所有情緒的不是惡心,而是愧疚——對溫之寒的愧疚。
溫之寒平日裏對我這麼好,我居然對她做這樣的夢……天呐,邵慈心你這個禽/獸!
為此她半宿沒睡。
她生怕自己一睡著又會在夢裏對溫之寒這樣那樣。
隻可惜最後還是抵抗不住洶湧的困意,艱難睡去,於是第二天醒來精神十分糟糕。
溫之寒一眼就看出她精神不好,頓感憂心:“你怎麼了?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請假?我帶你去看醫生?”
邵慈心一看她對自己這麼好,罪惡感更強了。
擺了擺手,搖搖頭,說了句:“我沒事,不用請假。”
然後就閃身躲進衛生間。
打開冷水,潑在臉上,迷糊的思緒驟然清醒。
她看著鏡子裏的人,又拍了拍臉。
清醒一點邵慈心,清醒一點。
做這樣的夢本來就很尷尬了,要是被她發現就更尷尬了。
人生如戲,拿出你的演技和厚臉皮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否則你怎麼對得起人家對你這麼好?!
那隻是一個夢而已,夢不受控製,不能怪我,對,不能怪我……
她瘋狂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溫之寒對自己好,回想溫之寒對自己的體貼入微,終於壓下心中那股子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厚著臉皮走了出去,神色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溫之寒:“?”
她感覺今天的她有點奇怪。
“慈心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
“真的?”
“真的。”
“可你看起來精神很不好。”
“……”
邵慈心厚著臉皮道:“昨天玩手機太晚了,沒睡好。
“手機真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