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電話那頭氣吞山河,以對山歌的聲量吼道:“幺兒你腳怎麼樣了?受傷了怎麼不跟媽媽說?是不是真是王涵那個龜兒子弄的?”

待對麵說完,溫書白才將拿遠的手機湊近耳朵:“我沒什麼事,就是崴了一下,休息幾天就好了。”

“什麼叫崴了一下!那龜兒子今天敢推你,明天就敢捅你。”

溫書白趕緊拿遠手機,避免耳膜被尖銳聲弄傷。

溫書白的媽媽是唱民歌的,從小練歌就中氣十足,因為優秀被搞過很多小動作,後來參軍進了藝術團,唱了一輩子的歌。

如今退休了,那大嗓門依然驚天地泣鬼神。

“不行不行,我得來江城一趟。”

溫書白:“媽,我真的隻是崴了下腳,你不用擔心,別來了,來一趟多麻煩啊。”

溫書白沒錢沒勢,除了自己傷心一會兒,什麼都做不了。

溫媽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吃過許多啞巴虧,最是心疼女兒。

“真的沒事?”

溫書白:“真沒事!”

“沒事就好。”對麵寂靜幾秒,然後話題極速一轉:“早上的時候你跟我說你昨晚同房了。”

溫書白:“!!!”

正在煲湯的江左:???

“媽我要去擦藥了,先不說了啊。”溫書白立馬打馬虎眼。

但溫媽那邊見縫插針,“你腳都傷成那樣了怎麼還同房啊?江左也是。”

溫媽的大嗓門響徹整個客廳:“雖然是新婚後的第一晚,但是也要分場合是不是?哎呀你們這個小年輕啊,就是太猴急了,沒有分寸。”

看著麵無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提刀見人的江左,溫書白一臉無奈,放棄掙紮:“領導,您教育得是。”

“江左現在在家嗎?你讓他接一下電話。”

溫書白生無可戀。

江左拿過電話,誠懇認錯:“嶽母不好意■

尷尬彌漫整個屋子,仿佛哪兒都飄著那句【我倆那啥那啥了】。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江左打破僵局。

溫書白皮笑肉不笑:“哦,好。”

他終於要出去了!

普天同慶!

江左:“晚上八點江城台有直播,我會上台。”

溫書白驚了:“啊?”

愣了兩秒後,溫書白反應過來,狗腿道:“我會準時守在電視前收看你節目的。”

江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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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熬走江左,溫書白徹底解脫,但總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中午的社死現場,趴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打滾。

她以後還怎麼麵對江左?

江左不會從此自動認為她會yy他吧?

啊啊啊!

打了二十多分鍾的滾,溫書白冷靜下來。

就算是真的,那吃虧的也不一定是她嘛!

對的。

就是這樣。

溫書白默默為自己找後路。

茶幾上放了幾本關於天文學的雜誌,溫書白無聊地翻了翻,除了人物介紹看得津津有味,其他的內容她一概犯困。

好奇心驅使,溫書白打開百度,輸入【江左】,什麼也沒有。

打開知網,輸入江左的名字,幾十篇論文洋洋灑灑,像天書一樣天馬行空,完全看不懂。

劃掉知網,溫書白翻開壓在最下麵的那本雜誌,看起來像百科全書。

匆匆掃過目錄頁,溫書白看見一個熟悉的名字。

一本看起來十分權威的科學雜誌,連登三篇江左的論文。這麼一看,好像是很厲害的樣子。

溫書白輕咬下唇,纖長的手指輕輕指著紙上的那個名字,慢慢畫圈,依次圈住那三個名字。

思緒飄遠。

手機震動,微信提示音。

小齊【對了,你還沒介紹你老公呢。他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呀?】

溫書白看著雜誌上的名字,莫名心情變好不少,暫且忘了腳踝的疼痛以及剛才的尷尬。

好好讀書【走到舞蹈室的窗前,往外望一望,馬路對麵是什麼?】

半分鍾後。

小齊【中科院大門!】

小齊【不會吧不會吧?】

小齊【保……保安?】

好好讀書【……】

你可真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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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左,這是我們提前準備的一些問題,答案一早就發給王涵了,到時候你就隨便挑一兩個問就可以了。”

江左接過方導手裏的A4紙。

上麵隻印了五道極其簡單的科學常識,問王涵問題的環節是直播開端,為了引入而已。

見江左眉頭一皺,方導略感不妙,擔心限製太多,退步道:“我們這純粹是為了cue流程。”

“如果有變故或者小左你臨時有想到什麼問題也都可以問,不用完全照著這上麵的來。”

江左推了下鏡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