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以青在看直播。

伊采拉傷窗簾,躺在他身邊:“有什麼好看的。”

床頭燈暖暖的。

鍾以青調大了設備音效,水琴空洞壓抑的樂聲傳了出來,伊采平白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在看遊戲區的直播,一個最新的驚悚題材。

此類題材的遊戲近期大熱。

伊采覺得自己可能真是老了,完全跟不上年輕人的潮流。

鍾以青:“你害怕?”

伊采:“我長這麼大,連鬼片都沒看過,你說呢?”

雖然話這麼說,但是伊采的眼睛幾乎黏在了他的屏幕上,一眨不眨,半點害怕的表情也沒有。

鍾以青看看她,再看看自己的屏幕,說:“畫麵有點粗糙。”

伊采:“太逼真過不了審的。”

畢竟政策不同。

伊采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該不會想做吧。”

鍾以青搖頭:“暫時做不了,你也說了,主流不支持嘛。”

伊采:“那你還是想做,不對,你是想玩。”

鍾以青關掉手機,壓在枕頭下,翻身和她臉對著臉:“要不,我們做一個,給自己玩吧。”

伊采一陣無語:“那有什麼意思,你見過哪個恐怖片導演會被自己的作品嚇到?”

鍾以青拍拍她的手:“你做給我玩啊。”

伊采瞥他一眼:“倒是難得你開口跟我要什麼東西。”

鍾以青和伊采都不是隨口聊嗨的那種人,一旦說出口的話,便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如同一粒種子,已經紮下了根,遲早會發芽。

新的遊戲框架鍾以青在悄悄開搞了,伊采假裝看不見,隻專心經管著自己的項目。

樓下商場的婚紗攝影工作室最近有點抓狂。

周繪杉翹著腿在沙發上發微信語音:“喂,老板,老板你還記得自己要結婚嗎?老板你還記得自己訂了十套婚紗嗎?老板你還記得你在我這裏放了一筆超超超巨額的定金嗎?”

正在搭理婚紗的小助理停下動作:“周老師,你確定這樣問,老板不會衝過來打你嗎?”

周繪杉摔了手機,叉腰道:“他最好衝過來打我,他最後現在立刻馬上出現在我麵前。”

小助理笑了笑,說:“且等著吧周老師,我看那位鍾老板性格有點怪,我們少說還有一兩年耗呢。”

周繪杉捂臉崩潰:“天哪,救救孩子吧,怎麼攤上這樣的客戶啊。”

小助理:“我倒是覺得很浪漫啊。”

周繪杉:“浪漫?”

兩年前,鍾以青在他們的店裏訂了整整十套婚紗,彼時他還是單身,周繪杉問起,他便說是為自己未來妻子準備的。

這件事聽起來是有點離譜,但小助理卻覺得,這是他很看重婚姻的體現,絕不失為一種浪漫。

隻是這樣高價定製的婚紗寄存在這,打理有點傷神。

一年前,鍾以青終於帶來了女朋友,求婚成功。

店老板周繪杉以為這一單終於可以結束了,然而,鍾以青帶著自己女朋友又消失了,且一年時間內都沒有任何打算結婚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