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衡反應了一會兒看著季岑說:“不會,做配型的時候我就想了,你再反對我也要去做手術。我始終都覺得一顆腎能救下一條命很值得,更別說那人是對你特別重要的肖明軍抩俛。”
季岑堅決不讓戚衡去做配型,戚衡卻背著季岑去做了。
那時堅持要救肖明軍不顧季岑反對的戚衡應該跟怎樣都要推開戚衡的季岑是一樣的。
他們都想為對方做決定,隻不過,是季岑那絕對的狠心更勝了一籌。
季岑後來跟肖明軍通氣了。雖然肖明軍的真情為他害怕的那種萬一兜了底。可他早已經推開戚衡了。
想到這的他對戚衡道:“肖明軍不會要你的腎。”
“他怎麼不會。”戚衡疑惑。
“他跟我說了,他說他不會同意讓你給他換腎的。”
戚衡皺眉:“為啥?”
大概花了十來分鍾,季岑把肖明軍非要出去透風的夜晚他跟肖明軍所有關於這件事的對話都回憶著給戚衡說了一遍。
戚衡從最開始的不信,到半信半疑,再到沉默無語。
話是他岑哥說出來的本就在他那具有權威性。更何況,肖明軍現已入土為安,季岑沒必要為他舅美化什麼,也沒必要為他舅在他們娘倆這邊爭取什麼。
肖明軍讓戚衡有些不知道怎麼評價。以前是多麼招膈應的人,怎麼到最後,一點兒都煩不起來不說,甚至還讓他心疼。
“雖然這些我告訴了你,但我不會跟你媽講,”季岑歎了口氣說,“你也不要說。就讓肖明軍這個秘密永遠都是秘密。就隻有我倆知道。”
戚衡:“怎麼聽起來還有種私密的浪漫呢。”
季岑用手指抓了抓戚衡的後腦勺:“那必須的。”
說完這話,他突然薅住了戚衡頭發。在戚衡發出疼痛語氣詞的時候立馬跑走。
戚衡捂著頭哭笑不得:“你可真是睚眥必報啊。”
躲到不遠處的季岑瞅了瞅手上那根頭發,嘖道:“總覺得勁兒使小了呢。”
“來來,我過來讓你重新薅,”戚衡走過來道,“來。”
看戚衡那無論如何要堵住他的架勢,季岑轉身就逃。被迫躲進廁所的他,趁機撒了泡尿。
在被鎖在門外的戚衡指揮下他找到了馬桶的衝水開關。抱怨此馬桶設計的反人類時,不小心將一旁架子上沒剩多少的紙卷弄了進去。
正在做抽水的馬桶突然吸進裹著硬紙殼的紙卷,立馬不留情的堵住了。
季岑看著馬桶裏越漲越高的水,實在不知道怎麼辦,喊道:“戚大傻!馬桶堵了!你來整!”
戚衡在門外敲著磨砂玻璃:“那他媽倒是放我進去啊!”
戚衡進洗手間的時候,馬桶裏水已經漫出來了。
他拽走季岑說:“出去等著。”
季岑退出門口探頭往裏麵看,突然有些許心煩,他說:“躺床上,床榻了。上個廁所,馬桶堵了。這能是好兆頭?要不我先撤了吧,今天不見你媽了。改天吧,啊,改天。”
用皮搋子往馬桶裏杵著的戚衡頭也不回的說:“慫了就說慫,什麼兆頭不兆頭的。”
“我沒慫,我是想改天。”
戚衡沒聽到季岑再說話,出來一看,季岑已經背好包在穿鞋了。
“你還真要走啊?”他問。
季岑剛要說話,就聽到身後有鑰匙捅進了門鎖的聲音。
“我媽回來了。”
戚衡話音落,喬艾清就出現在了季岑視線裏。
要不是聽戚衡說季岑來了先城,喬艾清也不會在聚餐後拒絕了去唱歌。
她是打車回來的,也不知是急什麼,反正就想趕緊回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