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2 / 3)

顯然季岑也認出了他。

剛見過麵的,倆人都很自然的對視著。

季岑突然就想起是在倉吉河裏看到這小子下水救孩子了。他笑著問:“下午倉吉河下水救人的是你吧?”

戚衡一愣:“你怎麼知道?”

季岑笑道:“我碰巧路過看見了。”

戚衡也笑了笑:“奧。”

季岑上網吧就是玩遊戲的,這裏網速好,瀏覽網頁家裏也有電腦。

所以在發現身邊的哥們看的是有關各種新聞的網頁和視頻,他很震驚。

幾次微微側頭去看帶著耳麥專注屏幕的戚衡,發現戚衡看到的都是一臉認真,就差掏出筆和本記筆記了。

真他娘的是個奇葩。

之前季岑來正浩,基本上都是坐在離吧台最近的那個位置。今天過來看到鍾正浩那個染著紅毛的女朋友坐了,他就換了個地。

沒玩上一會兒鍾正浩就叫他過去幫忙看著吧台,說是要跟女朋友出去一下。

季岑非常能明白,這“一下”是多久。

難得他心情好,訛了鍾正浩兩頓燒烤就幫著看店了。他也明白,他得在這吧台坐到淩晨了。

戚衡在裏麵看新聞看習慣了,一天不看跟少了什麼似的。

十點多喬艾清給他打電話讓他回家,他才跟汪鵬一起下了機。他們離開時,季岑在吧台裏玩遊戲,抬眼看了一眼。

“走了岑哥。”汪鵬知會道。

季岑衝倆人點點頭,收回的視線很快又追了出去。隔著厚厚的玻璃他看到汪鵬徑直走了,戚衡在路邊招出租車。

怎麼看這人,季岑都覺得是個當兵的。行的端坐的正,氣質裏帶著種獨特的正直。那肩寬的就是天生穿製服的料子。人也是中規中矩,帶足了剛離開部隊對外界的努力適應。

莫非是剛退伍回來的?

季岑最佩服當兵的。他早兩年險些沒去當兵,可肖明軍死活沒讓他去。他現在藏戶口本的本事就是那時候跟他舅學的。

他舅說是不想他去吃那份苦。當時季岑腦袋發昏聽了話,到現在還後悔沒有堅持去吃那份帶著榮光的苦。

戚衡打車回到家,進門喬艾清就問他是不是把魚拿走了。

“是我拿走的。”

喬艾清歎息:“魚呢?”

戚衡換著鞋:“送人了。”

“兒子,”喬艾清湊上前語氣柔和的說,“你肖叔他人真的很好,他......”

“好什麼好,”戚衡打斷道,“一個男人四十多歲了還沒成家,這本身就是個問題,他還沒個正經工作。你嫁給我那沒什麼出息的爸時已經是跳進火坑一次了,怎麼還不長記性。”

戚衡關房門的聲音太震,喬艾清不知說了句什麼他沒聽清。

洗漱完畢後的他枕著胳膊躺在床上看著空蕩的對麵牆壁。之前因糊滿了獎狀,這麵牆跟其他三麵不一樣,月光下白的刺眼。

在獄中的時候每晚他就是這樣入睡,盯著牆一動不動,直到不知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

他無數次想過,如果他爸是個有正事的,那他的人生肯定不是現在這個德行。

他看肖明軍一天三吹六哨沒個正形,跟他爸差不多德性就反感的很。如此看來肖明軍那個與其相依為命的外甥也肯定不是什麼好鳥。

戚衡越是這樣想越加深了對他媽跟肖明軍的事的反對。

既然口頭上反對不管用,那就得來點實際的。

一晚上熬下來,季岑倒是神清氣爽。

淩晨兩點多鍾正浩醒了他便回到了永利。他強製自己臥床休息。

季岑夢見他媽了,還是十多年前的樣子,長發濃密,穿著格子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