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3)

軸。師範學院就在第一象限裏,這所三流大學確實帶動了不少附近的發展。

季岑畢業前跟室友們說畢業在學校附近搞點小生意還是不錯的,那幾個小子也覺得行,卻隻有他是實幹派。

季岑確實不走尋常路,在大家忙著實習找工作對未來迷茫的時候他認準了要盤下永利。為這事,他舅還拿出了全部的積蓄,雖然並沒有多少,但那說為了他外甥他什麼都肯付出的慷慨激昂的架勢還是很讓季岑感動的。

那是他舅最後一次給他錢,到現在都是每月季岑給他舅送錢。

季岑開著他那輛銀色二手POLO進了洋南的五金一條街後直奔他熟悉的一家玻璃店。

他很順利的訂好了玻璃尺寸並加了運費讓立馬上門安裝。

那老板見季岑又來照顧他生意,遞了根煙過去聊了會兒閑天。

那根煙季岑沒抽,被他別在了耳朵上。離開玻璃店後他放棄開車打算步行從農貿市場抄近路到他舅那去。

西賓是由長青和洋南組成的。

洋南比長青還破敗,房價租金便宜,住著很多農民工。

這裏距離永利並不遠,隻有十多分鍾的車程。洋南的整體環境與周圍區域極其不搭,它好像還停留在十多年前的樣子。

近幾年隨著經濟發展,老城區改造大搞特稿。洋南四周都已被拆遷過,卻遲遲沒有開發商能成功拿下洋南。傳言說是政府不批,沒人知道具體原因。

提起洋南,很多人都戲說,這裏住著的都走在即將暴富的路上。隻等哪天政府一鬆口,這裏就能拆出高價。

當然,在沒有拆之前,這裏仍是個落後的地界。

穿過到處張貼著小廣告的胡同時,季岑看到了一個婦女在往牆上刷膠。膠桶險些傾灑,他眼疾手快的幫著扶了下。

“謝謝。”女人看了季岑一眼。

季岑點了點頭準備擦身而過。那女人卻抓住了季岑胳膊,指著手裏紙張問:“你見過我女兒嗎?”

季岑低頭看看後搖頭,他聽得到他走開時女人的歎氣很顫很重。

洋南的農貿市場似乎在任何時候都很擠,在這樣傍晚的光景,更是聚集了不少買菜的大人和放了學沒回家的孩子。

聽聞倉吉河拱橋上有孩子落水,立馬聚集了人駐足觀望。

倉吉河從農貿市場裏穿過,平時治理不及時,經常飄著垃圾。這個時節的河水雖已解封,但又冰又涼,沒人願意跳下去。

那小孩兒應是跟玩伴瘋鬧不小心跌進去的,顯然嚇壞了,撲騰的同時不停的大哭,紅領巾飄在水麵上,隨著他的胳膊一下下被壓進水裏。他的掙紮讓他開始離橋體和岸邊都越來越遠了。

圍觀的少說也有三四十人,男女老幼都有,不乏身強體壯的青年人,卻沒一個肯去撈人的,似乎都在等,等有人先於自己動身。

打橋下走來的戚衡正邊走邊聽音樂,寬大的衛衣帽子遮擋了餘光,橋上積著的人堵了他的去路,他扯掉耳機轉頭跟著所有人的視線看去。

明白情況的他來不及多想,用力扒拉開人群擠到前麵去。邊走邊扯掉耳機,連著拽出了兜裏揣著的手機扔在地上。緊接著他在一陣驚呼裏撐著壞了的金屬橋欄利落的躍下了橋。

這時橋上站著的人倒是開始眾誌成城了。邊助威邊囑咐著下水的小夥子小心點。

來不及脫掉衣服的戚衡忍著刺骨的水溫以最快速度遊到了小男孩兒身旁,抓住孩子的同時試圖將孩子往上提。

季岑大老遠就看到倉吉橋上站著很多人,大家都在看河裏正救落水小孩的年輕人。

那小夥子二十出頭的樣子,頭發墨黑精短。不知是不是河水太冰,臉色過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