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
在他轉身的一刹那,池揚聽見路鵬低喃了一句什麼。好像不是漢話,他想起路鵬所在的那個省正是一個少數民族彙聚的地方,想必路鵬說的是他們那個民族的祝福語吧。
目送何承望他們的車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他們三個回頭往醫院走。正好是中午的點,陽光熱烈,池揚仰起頭,光悉數落在他身上。
他看見四樓,他所居住的房間窗戶裏似乎有個人影,他還沒看真切,就倏地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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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這麼過了半個月。
潘雪每周定期約池揚做心理輔導,池揚都快煩透了。潘雪沒什麼問題,隻是他對這種東西實在熱衷不起來,總覺得套著一層虛偽的殼子。
那天潘雪來找他說下午要谘詢一次,正好碰上阮風,阮風笑嘻嘻地對潘雪說:“潘大谘詢師,我下午要搞活動,你怎麼把關鍵人物都給我弄沒了?”
潘雪也笑:“你怎麼又改到今天了?行吧,”她對池揚說:“我時間都是排好了的,那這樣的話就隻能下周了哦?”
池揚內心高興得不行,表麵上還要沒什麼波瀾,“好的。”
潘雪便走了。
阮風撞撞池揚的肩膀,“怎麼樣?感不感謝我?”
池揚知道阮風讀心的本事厲害,也不問他是怎麼知道自己不想去心理谘詢的,隻說:“你為了我要專門辦一場講座?”
“呃,那倒不是,本來我下午就要弄個活動的。”
“那對了,那我感謝你幹嘛?”
池揚說完就走了。
留阮風在原地愣了一下,才衝著他背影罵道:“你這什麼態度?!!”
到了下午,路鵬和薛木又來找池揚一起去。
薛木說:“那個阮醫生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鬼,他這次不在講堂辦講座了,讓我們到醫院後麵的空地上去。”
路鵬:“不會要做什麼操吧。”
池揚光想想就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會那麼蠢吧。”
他們一行人走到醫院後麵的空壩上。
普瑞思看著沒多大,沒想到它後麵還藏著這麼大一塊地。整個四樓的病人一共有七八十個,都站在這空壩上仍然顯得稀疏。
等人都到齊了,阮風才不緊不慢地走過來,先是說了一籮筐廢話,然後宣布今天要帶大家玩遊戲。
薛木一聽很激動,摩拳擦掌地問:“怎麼,要讓我們聯機打遊戲嗎?”
緊接著阮風就笑眯眯地說:“第一個遊戲,傳聲筒。”
薛木頓時被雷得外焦裏嫩,“……等會兒是不是還要玩丟手絹啊。”
路鵬雖然也很無語,但是還是安慰他道:“你總得體諒那群小孩不是?”他指了指那邊一群看上去剛上小學三四年級的小孩。
“你這叫孤陋寡聞,現在小學生玩遊戲可厲害了……”
阮風繼續說:“我剛才數了,一共有七十二個人,咱們就分成六個人一組,一共十二組,進行傳遞,盡量同齡人在一組哦。”
現場都是學生,不管小學生中學生都是在學校裏受過集體教育的,雖然有部分人和薛木他們一樣不情願,但是阮風一說完話他們骨子裏的基因就支配他們動了起來。
很快就參差不齊站成幾列,有些組人多了有些組少了,阮風便上前一個個調整。
江絢來得最晚,這時候才到。正好池揚他們那一列缺了個人,阮風非常愉快地直接安排江絢站到池揚那一列。
他動作很大,差點把江絢一把推到池揚身上。
池揚:“……”
他發現江絢對阮風也格外容忍。都這樣了也不過是蹙了蹙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