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司電話,臨時要出差,交代兩人趕緊回去睡覺。

學校宿舍現在已經回不去了,俞柏堯問秦笑家住哪。

“不遠,白象街後麵。”

“那今晚去你家睡吧。”俞柏堯征求秦笑意見。

秦笑猶豫了下,便同意了:“行。”

俞柏堯現在真成他恩人了,隻要不過分的條件秦笑都會答應他。

白象街旁的路燈忽閃忽閃的,兩人七拐八拐地進到一個小院裏。

秦笑領著俞柏堯進了最裏麵的筒子樓裏,上了最高層。

進了門打開燈,俞柏堯明顯皺了皺眉。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常年不見光的灰塵和黴菌的味道,屋子很小,兩室一廳,客廳隻放了沙發桌子和一台老式電視機就已經顯得擁擠。

“家小,莫嫌棄。”秦笑把自己的拖鞋給了俞柏堯,自己找到一雙已經掉了底的舊拖鞋換上。

“我去通通風,你先去我屋坐著吧。”秦笑說著去開窗。

俞柏堯走進其中一間臥室。

臥室床上鋪著洗的發白了的藍色被褥,小木桌前放著方凳,秦笑沒有幾件衣服,平時就疊放在床頭旁。

俞柏堯走過去打量了下桌子上的物品。

一個小盒,裏麵放著零錢,最大麵額是十塊的,旁邊是個小本,裏麵記著一些米麵油鹽的開支。

俞柏堯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要擦身子嗎?”兩人身上都少說有些血跡,“我剛擦過泡消毒液洗了洗,你將就著用吧。”

“嗯。”俞柏堯起身去清洗。

等他出來,秦笑已經把床收拾好。

秦笑把之前秦若的臥室稍微整理了下換了套新被褥。

互道了晚安,兩人便去睡了,俞柏堯和衣而臥,忍著身上的傷痛進入夢鄉。

次日秦笑起的很早,不到六點就把俞柏堯叫了起來。

俞柏堯想賴會兒床,幹脆把秦笑也拽到床上:“再睡會兒。”

秦笑不吃他這套,一腳把他踹開:“起床,下去帶你吃餛飩。”

俞柏堯這才昏昏沉沉地下床洗漱。

出了門,寒風刺骨的寒冷,門口一位婆婆支起一個小攤正在包餛飩,見秦笑來了,操著聊溪口音高聲道:“笑笑來了?好久沒見你嘞,吃餛飩?”

“張媽早。嶼汐獨家整理,敬請關注。”秦笑領著俞柏堯找了個位置坐下,“兩碗餛飩。”

說罷問俞柏堯:“你要香菜和辣椒和醋嗎?”

“隻要醋。”

“婆婆,一份要香菜辣椒一份要醋。”

“好嘞。”

餛飩上來,湯鮮肉美。

攤上隻有兩人,婆婆包了會兒餛飩就端著一籠包子過來。

“嚐嚐我做的包子,蝦仁餡的,好吃的很。”

俞柏堯隻嚐了一個,就愛上了這個味道。

比學校食堂的不知好吃多少萬倍。

“超級好吃。”秦笑誇讚道。

臨走秦笑補了包子的錢,婆婆不要,秦笑堅決道:“我現在有錢了,婆婆你拿著。”

之前自己窘迫時,婆婆幫了秦笑不少,尤其是婆婆兒子過年回家,她準會分些吃的給秦笑。

兩人回到學校,先去寢室上了藥,俞柏堯換了件衣服,見秦笑穿的單薄,硬是找出兩件外套給他套上。

秦笑揉了揉被凍的有些紅的鼻子,笑了笑嗡聲道:“謝謝。”

傻乎乎的。

俞柏堯忍不住想。

接下來一個月,俞柏堯和秦笑一直待在自己位置上,有時候俞柏堯會給秦笑講講題,有時候兩人埋頭看手機。

感情就這樣細水流長地日積月累著。

期末將近,俞柏堯了解到秦笑並不反感同性戀。

或者說,他最近了解了一些自家父母的情況,對於父親是個同性戀這件事已經釋然。

甚至能夠理解他為什麼那樣做了。

秦笑發現自己對俞柏堯有了感覺,還是因為一次俞柏堯收到了一封情書,自己心堵了一上午,下午才意識到自己的情感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