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說就是他一手毀了簡言,這個本該自信驕傲的天之驕子,青春期的時候卻變成那種自卑又軟弱的性格。
白豈托著腮聽簡言跟他傾訴,期間薑銘又給他打了兩次電話,無一例外都被簡言給掛了。
最後說著說著簡言居然又哭了,他趴在白豈身上哭的特別大聲,白豈隻能邊尷尬的接受著旁邊食客的目光,邊拍背邊揉頭的哄他對象。
他懷疑簡言是水做的,真心的。
六月底,高考成績也都紛紛出爐了,簡言查成績那天,白豈跟他一起熬夜玩了通宵的遊戲,結果兩人都睡著了,還是十二點的時候簡言的家教打電話過來,他才知道自己考上了。
知道消息的時候他激動的差點把白豈給撲倒了,這次他還是哭了,倒不是因為別的,隻是一想到自己高三的時候那麼拚命,就難免動容的想要流淚。
白豈可以理解他,因為他自己都被簡言給感染的濕了眼睛,簡言的誌願是北大光華金融係,這算是最適合他未來發展的專業了,畢竟家裏那麼多的家業需要繼承。
本來一開始簡言他爹都沒有對簡言抱太大的希望,畢竟簡言的情況擺在這裏,確實是比較困難,但是後麵簡言自己開始努力,他爹也是看在眼裏的,對簡言的印象也慢慢開始改觀。
成績出來的那天,簡爸專門請白豈一家出去吃飯了,這就是鄰居之間非常單純的一次飯局,雖然簡爸基本上沒有過來住過,但畢竟簡言住在那裏,確實還是有那層鄰裏關係的。
飯局上簡言他爸算是掏心窩子的說了一番話,其中包括自己這幾年生活不容易,還有跟簡言之間的疏離。
他自己其實都明白,早年的時候對大兒子偏心,因為大兒子過於聰明,很多時候都讓簡言受了委屈。
他也知道簡言現在心裏可能還在恨他這個做家長的,但看著兒子倔強的一步步用那種基礎往上爬,最後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他已經徹底認可簡言了,對他的未來也抱有很高的期望。
總而言之,他這個一直都非常驕傲的親爹,低頭跟簡言正式道歉求和了。
白豈也替簡言開心,但是簡言雖然已經徹底解放了,可白豈馬上就要麵臨一次難度極高的競賽,七月初他就開始全麵閉關,衝刺的同時,也全程都在給自己調節。
這次考試需要出國,相應的手續也都已經辦好了,他們基本上沒有多餘時間去幹別的,但即便如此,簡言也還是買了機票,陪同他一起過去了。
這是第一次兩人一起出國,沒有那些羅曼蒂克的場麵,有的隻有來自其他國家頂尖奧數選手帶來的壓力。
簡言了解了很多,也切身體會到了白豈需要承受的東西,他在白豈身上看到了平時看不到的一些特質,每發掘出來一點,對嶼、汐、團、隊、獨、家。彼此的依戀也更加強烈。
競賽從開始到結束,白豈全程都冷靜的有些反常,他沒有之前那種手心出汗的感覺,腦子裏已經把除了競賽以外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清空出去了。
這樣的情況持續到了公布成績的那一刻。
他神情凝重的等待著,在聽到娃娃臉同學拿到金牌之後,賽場很快便接著宣布白豈的成績。
——他也拿到了滿分!
一舉奪得金牌。
從解出題的那瞬間白豈就已經在等了,與其說他是在等待一個正確答案或者說是排名成績,倒不如說,他是在等待一個結束。
一個正式且隆重的結束。
就跟簡言知道自己考上了之後哭了一樣,白豈接受完頒獎之後,居然也偷偷淚崩了。
媽的,終於可以放假了,天知道他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高中太難了!真的太難了!他媽的這次回去一定要玩到爽為止!
他是那種絕對不會當著別人麵掉眼淚的人,倔強堅韌絕不輕易服輸,離隊時麵對簡言的擁抱,他也隻是用了與平常無異的表情來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眼裏卻藏不住激動且閃耀的光。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哭了。”
“我沒有。”
白豈搖頭否認,簡言一眼就看出了他眼睛有哭過的痕跡,畢竟白豈其實是那種一旦哭了就絕對會腫眼睛的人,但是他自己好像完全看不出來。
“嘴真硬,你就這麼不想當著別人麵哭嗎?我都想好該怎麼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