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全抗了下來。“是我輕敵,判斷失誤。首長您盡管處罰。割除這隊長職位……怎麼樣都可以。”

“捅了這麼大簍子?革職能解決?!”王立兵怒不可遏。

老劉旁邊,一個士兵立刻正步上前,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開口道:“報告首長!我是狙.擊組的小組長!都是我的責任!跟明隊無關!明隊的指揮沒有問題,是我安排不當,讓暴民中一個望風的人逃走了,又沒能及時跟上去,沒及時提醒明隊,才導致明隊落入那人的圈套!”

“別給他找原因!老劉都提醒他了,他還敢一個人去找‘鐵魚’,就是他大意輕敵!他作為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沒有跟你確認狙擊計劃是否成功,有沒有放走人,低估敵人數量,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都是他的錯!”

劉立兵說到這裏,又指著明正的鼻子罵了他個狗血噴頭。

又罵了十分鍾,劉立兵去接了個電話。

回來的時候,他臉色很沉,盯著明正看了半晌,冷冷道:“行了。先去治傷。暫時停職接受調查。”

-

另一邊。

席南和安然把鐵魚安置好,直接把那輛車送給了他。

這是上峰“飛星”指示的位置,也事先為他們重新準備了一輛車。

兩個人將麵容做了偽裝,把車開到某商場車庫,再換上他們從軍區開出來的那輛車,去掉偽裝,一路開回軍區。

軍區門口守著的還是席南見過的那個士兵。刷入門記錄時,士兵淡淡看他們一眼,再麵不改色點了“刪除”。

席南多看了他一眼,隻朝公寓樓開去。

席南和安然緊繃的情緒一直持續到電梯停在7樓,看見“702”的門牌號,兩個人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今天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極為漫長的一天。

但席南沒想到的是,推開門,屋子裏不是黑漆漆冷仄仄的感覺。

——客廳燈火通明,竟還飄散著飯香與酒香。

席南和安然對視一眼,狐疑地走到飯廳,就看到了餐桌上擺了一桌子菜,紅酒也有好幾杯。

而桌邊坐著一個人,正是王浩。

——什麼情況?誰、隨隨便便都可以打開自己家的房門走進來不成?

似乎看出席南的疑惑,王浩優雅地給他做了個敬酒的手勢,不鹹不淡解釋道:“作為稽查辦的人,上次我來你們家搜查過。當時,我往你家的門禁裏直接錄入了我的指紋,我隨時可以進來。”

席南:“……”

安然:“……”

王浩朝他倆微微一笑。“別這麼緊張。我們吃吃喝喝了一整天了,應該高興一點。”

席南和安然再對視一眼,愈發覺得奇怪。

再聽王浩說:“我是今天中午十二點來的。主要是作為審訊官,讓你們夫婦二人在那三天的審訊裏受了不少苦。但事實證明,你們是清白的。所以我就帶著酒來了,是來賠罪的。你們夫婦脾氣好,人也開明,一點都沒怪我。我們相談甚歡,喝酒喝到現在……還會一直喝到半夜。”

——所以,王浩是在為自己和安然做不在場證明?

王浩拿起手機,播放了一段聲音,正是他們三人喝酒打鬧的。然後王浩眨眨眼:“從你們電腦上拷貝的這個聲音程序真不錯,人工智能能模仿我們三個人吃喝談笑的聲音。隔壁老張應該都聽到了。”

安然皺著眉,握住席南的手臂,朝王浩禮貌一笑。“我有些沒聽懂。我不過是和方立出門逛了逛商場。”

“嗯。商場……這商場逛得刺不刺激?”王浩站起身,看了看時間,“行了。不到半夜也行,這個點可以了。那你們自便,我先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