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盡管嚐嚐。”

“那我可得嚐嚐。”安然伸出筷子主動夾了一大口,再很恩愛地給席南夾了一口。

明正忽而開口:“你們怎麼認識的?”

席南說:“八年前陪朋友做手術,安然是主治醫生。”

明正頗為訝異地抬眉。“那你們在一起八年了?”

安然笑著說:“沒有。都怪方立不好意思。他雖然那會兒對我有好感,但一直沒好意思追,就經常給我送吃的,偶爾找我聊聊天。我後來還找了個男朋友,差點結婚了,卻發現他腳踏兩隻船。”

席南接過安然的話:“等她和那個男的結束,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我意識到自己再不表白,下次或許真得看著她和別人結婚了,這就追了她。我們談了半年,各方麵都合適,就結婚了。”

這是席南和安然早就排練無數過的劇本台詞,兩人演得得心應手。

“所以你喜歡她八年了。夠癡情的啊。”明正給自己倒杯酒,衝席南揚了揚,“衝這個,我得敬你。不過……”

明正抿一口酒,意味深長地看向席南。“你結婚,都不給老師我發請帖啊?”

席南說:“我們結婚是兩年半以前。那會兒你已經來鳳凰星了。”

“哦——”明正笑了,“差點忘記這事兒。那麼,你高高興興結婚的時候,有沒有擔心過你的老師可能在哪兒打仗負傷甚至死了呢?”

“沒有。”席南淡定回答。

明正眉毛揚起來,席南再說:“老師你一直很厲害。我覺得你沒受傷的可能。”

明正笑了,這笑容細看之下,卻有幾分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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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這頓各懷鬼胎的飯,明正把席南和安然送回7樓,就離開了。

席南注意到他並沒有返回5樓自己住的地方,而是開了軍車離開,看來是去他平時訓練的地方了。

席南關上窗,拉上窗簾,拿出儀器跟安然一起對整個屋子的所有房間進行排查,發現沒有攝像頭、竊聽器一類的東西後,兩人才放下心。

安然長長呼一口氣。“這明正太奇怪了。”

“可不是麼。”席南按了按自己疼痛的太陽穴,再走進主臥打地鋪。他和安然畢竟不是真夫妻,人家還是個姑娘。所以,他得讓安然睡床,自己睡地鋪。

安然忍不住道:“這一回,我們有二十個人一起通過打點各種關係‘移民’過來。另外十八個人,都由另外的人接,也沒接到要穿過樹林的消息。就我們兩個收到了這樣的消息,而且竟然是明正那種級別的人親自來接待。”

“飛船降落的地方,怎麼交通不便利,那也是很重要的軍事重地,怎麼會讓‘暴民’進來?除非是故意留破綻讓他們進來的。”

“明正是故意的。他可能察覺到有暴民在附近活動,故意裝作不知道,讓他們進來。他見你遲遲不對那小姑娘動手,就自己走進來,裝作毫無防備地轉過身,引那小姑娘朝他仍炸彈,實際他是在試探你。”

席南點頭:“是啊。我那會兒開不開槍都不對。我不開槍,是在維護‘暴民’,而‘暴民’做的這一切,都是在反對鳳凰軍,希望這裏的人類回歸地球……我如果不開槍,可能直接暴露我臥底的身份。”

“可我如果開槍,我該怎麼解釋退伍十年,槍法還這麼準?”

安然看向席南,說:“你這個舉動,表示你確實在意這個老師。除了你剛才說的那些,他可能也在試探這個。方立,你實話告訴我,當時那種情況下,情勢緊急,你是不是也想不到其他的玩意兒,什麼臥底、暴民、身份暴露,你顧及不上。你隻想到,你如果不出手,他可能會死,哪怕這可能隻有千分之一,你也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