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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南最終還是答應了周良的要求。
二十分鍾後,醫生趕了過來。島上沒有備麻醉劑,所以他給周良縫針的時候,周良是硬抗過去的。他的手緊緊抓著沙發扶手,臉色慘白,汗水不斷從他額頭落下去,後背也被汗濕透。
縫好針,醫生見周良抬手撫著腹部,便掀起他的浴袍一看,發現他腹部淤青了好大一塊。
席南也看見了,明白過來那好像是自己剛才一腳踹的。
醫生看席南一眼,又看向周良,來回在他腹部按了按。“有壓痛的部位,告訴我。”
如是,醫生簡單做了個檢查,然後說:“初步看來沒什麼大事。但你得觀察著,如果這裏淤血不散,並且腹部腫脹起來的話,你得離開這裏去醫院拍個片子。萬一脾髒破裂了,比你腦袋上的傷嚴重。”
周良點點頭:“沒事兒。多謝了。”
醫生歎口氣,再去給他包紮手。“是否有腦震蕩,最好一起去查一下。”
“我知道了。他也受傷了。你幫他弄一下。”周良說。
醫生再來回看兩人一眼,連歎了兩口氣,又幫席南的手腕腳腕消毒上藥。
最好他扶周良躺上床,看他難受,給他打了止痛針,又對席南說了些注意事項,才離開。
周良拉過席南的手。“你剛才沒跑。”
席南挑眉:“我倒是想。外麵那麼多人守著呢。”
周良搖頭:“你還是關心我的。”
席南:“省點力氣吧,與其貧嘴,不如去外麵的大醫院做個詳細檢查。萬一脾髒——”
“醫生隻是說到最危險的情況。沒那麼嚴重。你沒踢那麼狠。”周良肯定地說。
席南看他一眼,沒回話,隻覺得身心疲憊,很快也躺下。
兩個人這麼一鬧,倒是都把心裏積攢的怨恨也好、焦慮也好,都好好抒發了一下。所以席南現在的心情竟然慢慢平靜下來了。他閉上眼,沒多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開始一起補錄台詞。
連續兩天,兩個人除了吃喝拉撒,全部在做這項工作。
席南覺得這比演戲都還累,主要是補錄的片段跳躍性太大,必須強迫自己入戲,情感浮動太大導致。拍戲的時候還有個緩衝空間,錄音不是,說哭就要馬上哭,說笑就要馬上笑,此外,呼吸、張嘴的動作等等,還都要完全匹配上畫麵才行。
席南沒有配過音,一開始還摸不到訣竅,周良陪著他練了好久,他才湊合著熟悉起來。
兩天過後,正常的片段補錄完畢,就剩親密戲了。
先是親吻的部分。席南盯著電腦上的畫麵,試著發了幾聲,效果差強人意。
周良問他:“真親吧?”
“我親手背。”席南把自己的手背當成周良的嘴,發出了幾聲被強吻的哼哼聲。
周良看著畫麵上兩個人親昵的樣子,身體早就一片燥熱。何況席南就坐在他身邊配著那些或魅惑或欲迎還拒的呻.吟,他手心都熱得冒汗了。
席南也覺得很尷尬,他側眸瞥了周良一眼,然後把空調溫度調低。
可是他似乎還是進入不了狀態。他盯著眼前的畫麵,當時拍戲的時候一幕幕全都出現在了眼前。時隔大半年了,他還清楚記得肌膚相接的溫度,記得周良指腹帶給自己的顫.栗……
席南心軟了下來,臉也有點紅了。
過去兩天,他平均每天隻睡五小時,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在配音。他完全沉浸在配音的工作裏,根本無暇去想別的糟心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和周良一起,一遍又一遍回顧著《折花》,想起了他們拍每場戲的過程,想起了他和周良相知相遇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