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說完這話就站起身了,點著食指給席南飛了個吻,手臂順勢還做個推拒的手勢。

席南立刻就有點臉紅了。那個手勢他很熟悉。是他在和周良的吻戲試鏡裏,他無意做的一個動作。

吳俊當著他的麵做了這個動作,席南頓時有種自己拍了小電影、還被眼前這個穿西裝的斯文敗類看了無數遍的感覺。

——這人不會因為看了個試鏡視頻後一直意淫自己吧。

媽的死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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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席南還是去了那場飯局。他事先聯係了吳俊,了解了一下飯局的情況,才決定去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個飯局並不是局限在一個小包廂的那種。也就是說他就算去了,也不至於一下子就和周良坐在一個桌子。

飯局在一個單獨的廳裏,裏麵大概有七八桌,旁邊有好些個小包廂作為休息室、棋牌室等。

飯局組織者把大家弄來,是想拉投資的。來的人非富即貴,參與者投不投資且不說,前來籠絡下關係是有必要的。

席南沒有去大廳吃飯,而是找了個安靜的小包廂待著。

實際上外麵也沒什麼人在吃飯,基本都在喝酒攀關係侃大山。

席南想到吳俊白天說的話,心裏總是有點忐忑。

他想了想,還是給彭越的父親打了個電話,問到他和周良合作項目的進展。

彭父回道:“哎喲?你這兔崽子什麼時候關心起我的生意了?這項目呢,講多了你也不懂。瞎打聽啥?”

席南硬著頭皮問了幾句,這才打聽到項目在按部就班進行。合同已經簽了,銀行貸款也拿到了。影視城需要的建築已經著手建了一部分了,另外一邊還有一塊區域是沒開發的,得花點力氣改造,此外還有一部分區域有些舊廠,同步還得做拆除工作。

席南暫時沒問出什麼問題,也就掛了電話。

很快兩三個個人進了這間包廂。席南不想多做攀談,很快走了出去,把包廂讓了出來。

走出包廂,席南低著頭,誰也沒看,接過侍者遞來的一杯酒,推開玻璃門,去到了廳前的花園陽台上透氣。

這座城市華燈初上,如萬千星河墜入城市,蔓延出一片星海。

須臾下起了雨,城池星海上便如攏了一層霧,更顯得如夢似幻,給席南一種極大的不真實感。

就好像某時某刻,他曾坐在很高很高的地方俯瞰人世。

那個時候,人世之於他,反而是虛無縹緲、不可觸碰的。

起風了,把雨水吹進陽台,席南沒躲,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雨水打濕了他的發梢、睫毛,一片氤氳的眼眸下,有水珠順著高挺的鼻梁滑落,再經過下巴,沿著脖頸、鎖骨,落入衣襟深處。

那片燈光構成的星海則映入他漆黑的雙眸,顯得他神秘清冷,而又讓人怦然心動。

吳俊走進來的時候,正好遇見這樣的席南。

吳俊明明是來泡男人的,卻不由心間一軟。他把西裝外套脫下,給席南披上。

那身西裝好像把席南從幻境中驟然拉入塵世,席南這才反應過來,他還在參加飯局呢。

“屋外可沒暖氣,當心著涼。”吳俊說。

席南脫下西裝還給他。“沒事兒,不至於那麼嬌氣。再說我喝了酒。”

吳俊不置可否,卻沒接過西裝,隻問:“看到周良了麼?”

“沒注意。我一直在包廂裏。”席南笑了笑,“我是被你忽悠來的。這是個錯誤的決定。”

吳俊問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