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新冷笑:“既然如此,那你就讓我殺了你,就當成全我了。你讓我贏得這場遊戲!”

周天音實在不理解:“為什麼?你……你到底……”

常新說:“師兄你出生在富貴人家,你不在乎那點賞金,可我在乎。我窮人家出生,僥幸被師父選入門派,但我自知我資質遠不如你。修仙這條路,我也走不了多遠。眼前有這麼好一個機會,可以得一大筆錢,我為何不要?有了這些錢,我後半生就不愁了。”

周天音問他:“你不信我?那些錢,你要是想要,我給你就是了。為何你……你……”

常新說:“你家雖然富貴,但也不至於將幾十萬兩黃金視如糞土吧?到時候你有了那些錢,難道真肯分我?我不信。我家裏的幾個親戚為了幾畝地,都爭得頭破血流。我從小見著他們為了爭搶,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自那時起,我就知道沒有人可以信,除了自己。”

常新說完這句話,周天音愣住了,他發現自己竟一直沒發現常新這樣的一麵。

原來,他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常新。

趁周天音愣住的瞬間,常新抬手,又要對周天音出手。

席南及時出手,疏影劍破空而出,懸立在常新麵前,散發的劍氣阻擋了他所有的殺招。

“住手!”席南說完這話,立刻和席南進到房間。

常新還是那句話:“我不甘隻當平民,我隻想獲得印記賺錢。我沒有錯。大不了,你殺了我。”

周天音閉目,長歎一口氣。“我不殺你,你走吧。”

常新看他一眼,再看一眼席南和七月,趁他們沒有改變主意,立刻站起來拔腿跑了。

席南走上前,拍拍周天音的肩,卻很快見到周天音吐出一口黑血。

席南大驚。“他給你下毒了?”

周天音搖搖頭:“隻是封住靈力的藥。我強行解封,以至於吐血,無妨,休息一下便好。”

席南不放心,探探他的脈。“不妙,你受傷很重,靈力損耗太大。”

周天音苦笑,隻看了一眼常新離去的方向,兩隻眼睛都紅紅的。

席南道:“這種人,恩將仇報,沒什麼好在意的。”

周天音搖搖頭,自嘲一笑。“他是辜負了我對他的好。但也是我做得不好。他從小生活在那種環境,耳濡目染,成了隻知道逐利、不懂得相信別人的人,可以理解。是我忽視了這一點,沒有教導好他。事情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

席南看向他:“看來你不怪他。”

周天音道:“不怪。讓他走了也好。一來,他怨我,不看到我也好。二來,我殺了段正初,得到了獵物印記,我會被獵人追殺,他在我身邊反而不安全,他是平民,離我遠點,反倒是好。”

說到這裏,周天音再看向席南:“抱歉,本來計劃好一起去找雲朝鳳前輩查探長生不老藥和雲夢樓的事。因為我……耽誤行程了。”

席南隻道:“無妨。先安心養傷吧。查雲夢樓,不差這一兩天。”

跟周天音說完話,席南幫他療傷喂藥,就讓他躺床上休息了。

跟七月回到屋中後,七月主動去幫席南做飯了,留席南獨在屋中。

席南從窗戶望出去,盯著忙活的七月,也不知在想什麼。

係統:“你這兒子又孝順又可愛。搞得我都想要兒子了。”

席南:“你個AI就別想這種事了。要不下輩子你投胎做人。”

係統:“還是算了。感覺你們當人的好辛苦。”

席南:“可不是麼。人心,簡直是這世上最複雜的東西。人心隔肚皮啊,誰都不知道身邊最親近的人的心裏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