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

祝冠宇再道:“眼見為實。明日我們一起去前線。你且看看薛莊在淮城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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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南回到府邸後,心情一直很沉重。

他把係統找出來,問它:“統,你之前說無法計算薛莊的未來,因為我給他帶來的影響還不確定。但他現在我很久沒見他了,對他沒什麼影響。你能不能根據他現在的情況,稍微推測一下他近期的舉動呢?”

係統:“我試一下啊。嗯,這個倒是可以。如果你不再參與他的生活,不去影響他,他後麵的軌跡確實已經很清楚了。”

席南:“是怎麼個情景?”

係統:“你閉上眼,我給你播放。”

如是,席南就看到了黑化後薛莊的所作所為。

十日後。

城牆前的一大片空地上,全城的百姓們分別被不同的柵欄圍住。每個柵欄裏圍著約莫二十個百姓,他們手腳被困,跪在地上。

前方傳來祝冠宇那邊的消息——他拒絕投降。

想來他祝冠宇才不在意百姓的性命。反正無論投降與否,他都要成亡國之君了。現在投降,有損他的尊嚴。淮城百姓就死就死,就當這為他陪葬了。

收到這個消息,一名將士立刻告訴了薛莊。

薛莊揚手。“弓箭手準備——殺!”

他一聲令下,城牆上的弓箭手們紛紛朝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射箭。

一波又一波,不消多時,全城百姓都死在了屠殺中。

“夠了,不看了。”

席南一下子睜開眼睛,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係統:“小南南,你想好如何做了嗎?”

席南點頭。

係統:“我好像猜到你的想法了。”

席南:“那你說可不可行?”

係統:“應該可行。但是……”

席南:“可行就好。沒有什麼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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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祝冠宇派人來問席南的意思。

席南同意前去前線。

祝冠宇當即派了一隊禁軍護送席南騎馬北上。

祝冠宇自己則乘馬車,行得慢了些。

四日後,席南到達蒙城。

蒙城與淮城相鄰,百姓們聽說了淮城的事,紛紛南逃,蒙城幾乎也隻剩下留守的夏國軍士。

席南到了之後,略作了休息,蒙城城門大開,席南獨自起碼往淮城去。

還未到淮城,淮城城牆上的弓箭手們已張開了弓箭,城門處幾個將士們也騎馬過來。“來者何人?”

席南不卑不亢。“夏國人,帶來皇帝的回應。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求見貴國陛下。”

這人道:“夏國皇帝的回複,告訴我就好。周承帝哪是你能隨便見的?要麼,你就讓祝冠宇來,皇帝和皇帝麵談,他祝冠宇勉強夠格。”

席南張口,還欲說什麼,城牆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讓他進來。”

聽到這個聲音,席南的心狠狠一跳。

——是薛莊。三年不見的薛莊。這世上的另一個自己。他們之間有著最古怪,最親密的聯係。

席南往城牆上看去,遙遙看見了薛莊的模樣。

薛莊還戴著人.皮.麵具,席南看不見他的臉。

隻見他一身鐵甲,整個人似乎瘦了很多很多。

城牆之上,薛莊也在看席南。

他一身素衣長袍,一點沒變,騎著馬的樣子不似自己這般武將,倒像是江南的風流才子之輩。

怪不得說江南水土養人,他待了三年,整個人膚白如玉,在太陽下曬得久了,臉還紅撲撲的,是個溫潤的公子哥。不過他身板結實了許多,看來這三年一直在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