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國家都不會拒絕多屯備些糧食,販賣糧食的錢定然好賺。”神龍一邊說著,申請漸漸嚴肅起來,“可商人逐利,他們絕不會給百姓一個好價格,因此,除了鹽、銅鐵之外,等到新糧試種下去,新糧必須由國家回收的條令,我也會一並下達。”
“而其他國家也不是傻子,若是能隨便搶到糧食,他們肯定不會願意花錢購買,更有甚者,若是被其他國家認為咱們大周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拿捏,進而打上門來,就更糟糕了——海軍是一定要訓練出來的。”
穆懷淵點頭,認可神龍的看法。
他與神龍不同,在神龍看來,商人還有不少義商,但比起僅見於史書之中那如鳳毛麟角一般的“義商”,絕大多數商人都可以稱得上在發“不義之財”,更有甚者,專門發國難財。對上隱瞞,對下刻薄,完全沒必要太考慮他們的心情——畢竟,最看重利益的他們,也分外膽大妄為。若是不能趁著現在大商人都隨著郡王的案子小心謹慎,不敢冒頭時候,一口氣徹底壓服了他們,等他們緩過神來,指不定又會為了利益作出何等喪病狂的惡事來。
“隻是造船是一件耗費銀錢的大事,稍有私心的官員就很容易陷進貪腐的案件之中。陛下對於人選已經有打算了麼?”穆懷淵問出口後,自己立刻笑了起來,“是我成日在戶部與他們混在一處,燈下黑了。陛下希望周戎來主事?”
神龍眉開眼笑,頻頻頷首,“是啊,周戎成了婚,身上又有祖上傳下來的爵位,再加上他從戰場上下來有戰功加身,又是我的伴讀出身。若不是在戶部時候被你的光芒壓了一頭,誰都不敢小覷。他這樣身份、人品,去了南麵我也放心,最重要的是,妹妹幾次三番上門,頻頻暗示我禦醫強調周戎需得在溫暖溼潤的地方慢慢養腿傷——哎,她嫁到衛家之後,看來不但做得了衛遣的主,連衛四娘子和周戎的主也做得了了。朕剛登基到時候,姑姑沒少為朕在宗親麵前遊走說好話,表妹如今求上門來,一點小事罷了,周戎又是合適的人選,這位置交給他正好。”
穆懷淵也認為周戎是個好人選,但他思索過後,還是順著心意說:“要不要讓周戎帶上沈瑜?”
沈瑜人品看眼見是不過關了,但能力擺在那裏,如果徹底閑置不用,還是很可惜的;但若是能將沈瑜當成一個副手,專門給上麵的人幹活,就又能夠發揮的才幹,又不必給他高位了。
神龍頓時笑得伏在穆懷淵懷裏,咬著他的耳朵說:“你可真是壞心眼,要是沈瑜知道了,怕是要恨死你了。”
這麼幾年過去,沈瑜在京城裏當風頭一時兩無的“元和帝近臣”,早不是當初的翩翩少年郎,每日不斷的應酬,給他熬出一身肥厚的“凝脂”,去了“溫暖溼潤”的南方,那日子定然是不好過的。
穆懷淵麵上風光霽月,義正辭嚴道:“沈瑜如今已在懸崖邊上,我在陛下麵前為他美言,救他出水火之地,他感激我還來不及,怎會心生怨憤。”
“你敢打賭?”
“好啊,便賭沈瑜接到調令之後,會不會送禮到我穆家宅院。”
“你輸了的話,給我吹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