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說的很慢,楚夜靜靜聽著。

其實楚夜的本意就是如此,隻是沒想到他的一點疏離,會把楚瑾捆成這樣,掙紮著不能逃脫。

“這家不會有女主人,也隻有你一個孩子。”楚夜說。

“騙人!”楚瑾說,印象裏他總是慢條斯理,說話溫吞,其實這次聲音也不大,就是楚夜覺得那聲音歇斯底裏。

“我騙過你?”

以前沒騙過,但是眼前這句話到處都是破綻,楚瑾臉頰上都是淚痕:“怎麼可能。”

“就是有可能。”楚夜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

楚瑾聰明,一句話總能聽出舉一反三的意思。

尤其是他自己也有歪心思的時候,尤其是手掌落得地方滾燙,胸膛中的心髒跳的像是偷來的一樣的快的時候。

楚瑾會覺得那就是真的。

“沒騙你。”楚夜眼中像是藏了吃人的野獸,楚瑾覺得他把要自己拆吃入腹,他怕……一下就掙脫楚夜的手,打開門跑了。

第二天,楚瑾的眼睛就腫了。

楚夜隻能忍著笑,弄了兩個熟雞蛋給他眼睛一圈滾滾。

“別動,給你弄好。”楚夜強製的給他消腫,這點小事兒不至於吃藥,開學第一天,楚瑾隻能頂著兩個微腫的眼睛去學校。

就算是兩個核桃眼,好看就是好看。

在加上開學第一天,楚夜是開著家裏最好的車送他去的學校。

豪車,學霸,帥哥。

也算是一戰成名,成為校園風雲人物。

周末楚瑾都會回家,楚夜不缺眼線,聽說很多楚瑾在學校的事兒。

兩個人之間的模模糊糊的情感隻剩下一層窗戶紙。

有一個周六,楚瑾沒回家,楚夜剛巧路過他學校。

就到學校裏轉轉。

這學校楚夜沒少來,熟門熟路。

隨便找個學生一問,就知道是學校在辦校園歌手大賽。

楚夜問話的女學生手裏捧著花說:“我覺得冠軍已經有選手了。”

“我覺得也有。”楚夜笑著說。

“是嗎?”女生看著他不像學校裏的,沒當真:“去年就是大三的一個學長奪冠,今年他又參加了,你是不是覺得也是他。”

“我覺得是楚瑾呀。”楚夜說,舉辦比賽的禮堂前都是人。

“你是說大一校草呀。”女孩滿臉寫的不信:“帥是很帥的,但是很少說話呀,不像是能歌會舞的人。”

“那你看。”楚夜說,他的寶貝想放光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耀眼。

當時女孩結了一個電話,鈴聲巧不巧的就是《跋涉》,掛掉電話,說朋友在等她,給楚夜指了路,就一溜泡了地走了。

楚瑾抱著吉他上台的時候,隻是露臉就已經滿是驚呼。

楚瑾上台,楚夜也不緊不慢的來到台下。

楚夜想,要是有人知道楚瑾歌手的身份,現場會有多少人尖叫。

楚瑾仿佛自帶氣場,他隻撥了一個和弦,全場寂靜,聽他自彈自唱。

不止一個人聽出他的聲音和原唱“黑”一般無二,但沒人敢確信。

黑的神秘,和楚瑾的孤僻重合在一起,以外的契合。

“我跋涉過大河山川、急景流年。”

台上一眼,就能看見個子很高的楚夜。

兩人對視。

像是微雨時節,匆匆一麵,像是帶著晚風的乍然重逢,像是疲旅中一張溫暖帶著花香的床。

抬眼,你就在。

“我是你心中出走的逃犯,前來歸案。”

他唱到這裏,眼睛一直沒離開楚夜,像是隻唱給楚夜一個人聽的。

楚夜也看著他,仿佛隻能聽見他一個人的聲音。

楚瑾鞠躬下台,那個認定學長是冠軍的妹子聲音已經喊破了,這個聲音,絕對不會錯,就是黑!

這世界上多少黑的粉絲,連黑是老是少都不知道,她聽過現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