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女子示範完畢,她回憶了片刻,便在女子麵前完整地重複了一遍,除了力道稍有不足,其他的動作都做得極為精準。
女子靠著牆壁,看著顧京墨“嘿嘿”地笑了起來,偏笑容裏透著淒苦的味道:“你啊……偏偏生在了人界,這慧根,這資質……跟我學可惜了。”
言下之意,她不配做顧京墨的師父。
顧京墨卻格外認真:“能得前輩的指點,已是我的榮幸!”
“好,那我今日便再教你一套動作。”
顧京墨認真地記住了第二套動作,在女子的院落中練習了整整一日。
女子坐在屋中喝酒,喝得渾渾噩噩的,時不時說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又昏睡得如同昏迷。
當時的顧京墨不知,該女子的狀態,便是修真界身受重傷,苦苦堅持的模樣。
顧京墨練了一日,背著幹柴回去時,看到鄰居在她家院外晃。
見顧京墨來了,其中一人便湊過來勸:“你不如讓楠繡嫁過去,那豎子雖然渾了些,但是家底子厚,做妾也不委屈。不然楠繡如今這名聲,還能嫁誰啊,附近街上有幾個不笑話她的?”
顧京墨將幹柴往地麵一扔,罵了出來:“笑話她?!她做錯了什麼?是她自己不檢點嗎?明明她是被傷害的人,你們怎麼還能笑話她?!你們都是什麼蛇蠍,怎得這般不要臉?”
那人被罵得臉色稍有不悅,隻能小聲嘟囔:“女子沒了清白,那不就是淪落成了笑柄?她是沒做錯,可她確實嫁不出去了啊……”
顧京墨拿起一根粗壯的木棍便掄了過去:“去你娘的清白,她是個人!活生生的人,人活著還能被清白二字束縛住了?而且那混賬沒有得逞!被我攔住了!”
那人被顧京墨抽打得嗷嗷直叫,罵道:“你這丫頭太潑,好心好意來勸,還動手打人了!!!你還是別和她一起住了,不然連你都要被人風言風語!”
顧京墨追著他打:“你這算個屁的好心,山裏的黃鼠狼和你比都心善,別讓我看到你,不然我看到一次打你一次。”
周圍的人都跑了,顧京墨在院外站了好一會兒才背著幹柴進屋。
她看到楠繡站在窗前,在她進來後動了位置,知曉楠繡聽到了。
她進入屋中吃飯時,小聲說道:“你別理他們,我明日就去找房子,過幾日我們就搬走。”
“嗯。”楠繡悶頭吃飯,二人再沒有說話。
最近楠繡心情不好,總是不愛說話,一個人偷偷落淚。顧京墨勸了幾次都無用,反而讓她哭得更加厲害,顧京墨也不敢再勸了。
顧京墨偷偷拿了自己母親給她的錢財,打算去遠離這裏的地方,再定一處宅院,讓楠繡能夠好好生活。
她特意選擇了紈絝外出的時間去尋房子的,不然也怕紈絝趁她不在家又來欺負楠繡。
臨走時她千叮嚀萬囑咐:“你自己在家別出門,院門關上,餅子在鍋裏,還有湯,夠你吃幾天的。我去定了房子就回來接你搬走,回來給你帶個雞腿行嗎?”
“嗯。”楠繡答應了。
這一走便是三日。
三日後,她拿著地契回到家裏,推門朗聲說道:“楠繡,我們收拾東西……”
她進入屋中,沒有看到在繡活的楠繡,卻看到了懸在半空中搖晃的腿。
她的身體一僵。
她丟掉了手裏的地契,快步走過去抱住了那雙腿往上抬,同時說道:“你自己下來……”
她沒有得到回應。
她不敢抬頭去看,她怕抬頭看了,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了,抱著楠繡的腿,將她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