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其琛暗暗搖頭,他印象中的雲夙檸一向沉默寡言,但是人品不錯,不會這般殺人。
他們一同曆練的途中,雲夙檸甚至從未出過手,隻是輔助療傷而已。
雲夙檸走到他們三人身前要抬手,卻被懸頌攔住了:“我來,你的藥物對他們身體有害。”
說完抬手一揮,三人皆是一怔,隨後回神左右看了看,木彥驚呼:“他們、他們怎麼死了?!”
禹其琛和明以慢也是一怔。
顧京墨突然有點同情,這三人組真的是被消除記憶專業戶。
雲夙檸則是看向懸頌,似乎眼神在說:那你呢?
懸頌卻未理他,重新回到了顧京墨的身邊,似乎是在仔細端詳顧京墨額頭的火龍印,紅印配上顧京墨殷紅的眼尾,竟然格外相稱。
“挺好看的。”懸頌道。
“那你多看看。”顧京墨笑著回答。
不遠處還有兩具屍體,周圍是處理現場的溯流光穀修者,這二人卻坦然四目相對,含情脈脈,引得雲夙檸“嘖”了一聲。
最終,雲夙檸沒再管懸頌,畢竟懸頌是顧京墨的人,顧京墨絕對不會害黃桃。
黃桃則是跟上了雲夙檸,小聲道:“哥,你不必如此,我的事情……”
“你是雲夙月,永遠都是雲夙月。”
第32章 奪舍恩主(八) “究竟是您得手了,還……
深夜。
河水清清映樹花, 淡薄清香散溫雅。
林間現出人影,背脊挺直,走路輕盈, 站在渡口似在等誰。
這裏昨日才鬧了一陣, 今日懸頌卻隻身前來,好在他身法詭異, 無人察覺。
不久,一人從林中走出,晃著肩膀對懸頌抱怨:“師父,我沒必要偷偷摸摸地來吧?”
來人正是懸頌的大徒弟——李辭雲。
懸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伸出手來, 手心向上。
李辭雲的目光在懸頌的頭頂打轉,忍耐著嘴角的抽[dòng],故作鎮定地說道:“師父, 您這發型倒是很清涼, 銀發沒了人都顯得年輕了。”
“我的年輕用得著顯?”
“主要是頭發都白了還沒飛升的, 修真界真沒幾個……大家都知道您年紀。”
“少廢話。”
李辭雲將一個小玉瓶拿出來, 遞給了懸頌, 同時小聲嘟囔:“為了它, 我和師弟都受了傷。”
“哦。”毫不關心。
李辭雲一千多歲,南知因八百多歲,難不成還得他叮囑如何療傷嗎?
李辭雲抱怨沒被理也不在意,似乎早就習慣了, 繼續說道:“說起來這溯流光穀的禁製也夠強的, 我堂堂化神期天尊,竟然是遊水進來的,好幾次還要在途中悄然破解禁製, 險些沒進來。”
“昨日剛有人闖了山穀,他們便加深了水位,用水漫過洞口將河道隱藏,還加固了禁製,不然還能簡單些。”
“哦……您要弄清草做什麼?”
“你管不著。”
“唉,我也是緣煙閣的長輩了,怎麼做的任務都這麼奇怪呢?不應該派我去做一些更緊要的任務嗎?”
“你能做什麼任務?”
“比如——去殺顧京墨。”
聽了這句話,懸頌不由得揚眉,眼神玩味地看著他道:“你不行。”
“我不行?難不成您覺得我不是顧京墨的對手?我也是土係單靈根,我得您千年真傳,還打不過她?”
“嗯,你的確敵不過她。”
李辭雲不由得詫異,聲音都提高了些許:“她那麼厲害?您不是也沒和她交過手嗎?再怎麼說我也比她多修煉了八百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