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那個女修者尋來,她才知道那二人已經成為了道侶,男人謊稱去曆練時,會來尋丁臾,之後再回門派和女修繼續生活。”
懸頌注意到了顧京墨話語裏的細節。
在修真界,正派的稱呼為門派,門派的名稱通常是某某閣。魔門的則是宗門,宗門名稱是某某宗。
顧京墨說的是門派,也就是證明,那個男人是名門正派的修者。
原來丁臾曾經愛上的男人是正派修者?
“那個男人死了吧?”懸頌問。
若是還活著,還是丁臾的敵人,不應該不引起波瀾,也不會沒有江湖傳聞。
“不算吧……”顧京墨用極為平淡的口吻回答,“在那之後,丁臾裝作甘願做他情婦的模樣,引他去了偏僻處,將他製伏。
“她將那個男人的臉皮剝了下來,做自己鞭子握柄的柄皮,將那個男人的血肉一塊塊割下來,丟到了魔門各處,將他的魂魄囚在一盞燈裏,放在她的洞府內,讓男人的魂魄觀賞她夜夜與不同的男人歡愉。”
懸頌聽完,再想起丁臾和丁修,不由得有些唏噓:“又何必這般折磨自己?”
“折磨自己?她不是挺逍遙快樂的嗎?”
“她還沒有放下。”
“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可能還沒放下?”
“若是放下了,就不會留下那盞拘著魂魄的燈了。當心裏真的放下了,就會釋然,身邊留有那些人的東西都會覺得礙眼,從而丟掉愜意生活。”
“……”顧京墨聽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似乎也在思考,旋即跟著輕歎,“又何必呢,為了一個狗男人執迷不悟這麼多年。”
他們二人都未曾對誰真正地動過情,並且陷入感情之中,自然也不理解什麼叫用情至深。
以至於他們二人也隻是唏噓,卻不理解丁臾的感情,甚至不知道她是恨更多,還是不甘更多,還是說,那份愛才是最為折磨她的。
天有微雲夜有星,晨有朝霞暮有暉,人有七情恨有根,動也是情,止也是情,何又為情?
“那群狗道士就沒有什麼好東西!”也不知顧京墨是怎麼總結的,最終竟然嚷出了這句話,還憤恨地拍了一下磚瓦。
懸頌一怔,他身為道士們的祖師,此刻也不能幸免地挨罵了,隻能回答:“這世間沒有不能結束的沉淪,傷與痛皆可治愈,情與愛也能釋懷。”
“所以道侶不能找狗道士!”
對牛彈琴。
懸頌竟然覺得聊不下去了。
這時,溯流光穀內突然慌亂,顧京墨起身蹲在了屋簷邊探頭去看,喊了一聲問道:“怎麼了?”
路過的人似乎沒意識到屋頂居然有人,抬頭看到問話的是顧京墨,趕緊回答:“有人夜闖山穀。”
顧京墨和懸頌一同縱身而下,並沒有言語,便一同並肩朝著最為喧鬧的地點走了過去。
喧鬧的地點是溯流光穀的渡口。
一盞盞照明的法器自行懸浮在眾人周身,像是可以固定在空中的孔明燈,隨著修者的控製而移動。光影在水中投下粼粼的影,水中遊魚都被照得清晰可見。
二人到達時,雲夙檸和黃桃都在,緣煙閣三名弟子則是在顧京墨二人後麵到達的。
入侵者有三人,一人身受重傷,不省人事。
另外二人身上都有傷,不過傷勢不算過重,還能讓他們有力氣囂張:“我們是魔尊的人!你們最好趕緊救治我們幾個,不然觸怒了魔尊,定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再來殺你們溯流光穀剩下的所有人!”
聽到該人的叫囂,眾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