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都會守在狹小的通道裏,癡迷的看著沃米恩夫人的一舉一動,卻沒有再出現在沃米恩眼前。
沃米恩夫人起初在心腹找來時還有些警惕,過了近三月,她似乎發現了什麼,開始借著心腹的手,伺機逃離西斯廷王宮。
蒂利亞知道,沃米恩夫人想離開這裏,離開她,她無聲的笑了笑,輕聲呢喃,
“夫人,我怎麼可能真的讓你逃了呢?”
聽著書記官回稟夫人的動向時,蒂利亞還是有些意外的,同時還有些難以言說的狂喜,她以為夫人出來後想的會是如何殺了自己,可現在看來,她似乎僅僅隻想離開而已。
可高興不過一會,蒂利亞又覺得十分難過,她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不管是愛還是恨,夫人都要與她無關了。
陽光大片的鋪灑,落在穹形的屋頂上,折射出刺眼的白光。
蒂利亞伸出手去,看著光落在手上,明明該是溫熱的,可想到接下來的安排,隻覺指尖冰涼。
蒂利亞有些悲哀的想,她不僅沒有逃過西斯廷王室終生苟活在聖廷陰影下的命運,也沒在灰暗中抓住曾落下過的光。
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遺憾,這短暫悲哀的一生,還是快要結束了。
在蒂利亞貧瘠可憐的回憶中,唯一的亮色隻有沃米恩夫人。
夫人站在自己身前,擋去大雪,風暴……可是自己做了什麼?蒂利亞看著自己的手怔怔的想。
書記官站在廊道另一側猶豫了很久,小心的覷著蒂利亞的臉色,想到她下達命令時的癲狂神情,書記官最終還是走了上去。
“陛下,諾利侍衛官逃跑的侍者被抓住了,他招供了。”
“是誰?”蒂利亞陡然轉頭,眼中掠過淩冽的寒光。
“是布雷丁大主教,他聽從布雷丁大主教的命令下毒,如果您被成功毒死了,聖廷就會借您的死發起對沃米恩家族的征討,如果您僥幸活了下來,他們就借此離間您與沃米恩家族的關係。”
書記官說的時候,頭上的冷汗難以控製的滑落下來,當蒂利亞的目光掃過來時,他覺得越來越難以呼吸。
尤其是他發現陛下聽到這個消息時,非但沒有變的開心,反而更加沉重了。
蒂利亞的神情出現了一瞬的猙獰,她揮了揮手,當四周重新恢複寂靜時,她突然開始扶著牆壁大聲的笑了出來,隨即是撕心裂肺的咳嗽,一聲比一聲劇烈。
靜等著肺腑中的痛意平息下去,蒂利亞麵無表情的召來人,徑直趕往地牢。
侍者被單獨關在最底層的牢房中,四肢都帶上了木枷,甚至為了防止他自殺,還帶上了口枷。
他被關在這裏,輪番感受些不會致死的刑罰,卻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罰,沒有撐過一天,他就都招了。
當看到蒂利亞走進來的時候,侍者抖的更加厲害,他止不住的求饒。
蒂利亞站在牢房門口,充耳不聞,隻問了他一句,“有沒有解藥?”
聖廷提供的毒藥本就是各種有毒的物質混雜在一起製成的,怎麼會有解藥,侍者煞白的唇抖動著,沉默不語。
雖然本就沒報什麼希望,但是蒂利亞還是有些失望,她抽出一旁的長劍,走過去使盡全部的力氣將她刺入侍者的胸腔中。
“你知道嗎?你的主人在這裏可是撐了三個月都沒招供呢,直到死也沒說。”
諾利侍衛官一口咬死下都市沃米恩夫人的命令,蒂利亞信了,頹敗的身體讓她的精神變得混亂瘋癲,直到將沃米恩夫人折磨的奄奄一息時,她才能從無比亢奮的情緒褪去後,尋得一絲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