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吳文風麵色總算出現了一絲動容。

難怪這麼硬氣,尤家在A市的確有點家底,所以陳周中開了個後門。但那又怎麼樣?

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管什麼尤總,魷魚?

吳文風說:“我管他什麼總,做節目都給我好好拍,別整這些歪門邪道的,還有,”他橫了陳周中一眼,說:“吞的那些禮,盡快給我吐了,真被我逮著,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吳文風撂下狠話就走了。

留陳周中戰戰兢兢,立馬打電話給尤國強助理,將那兩提茅台給退了。他出了一身冷汗的回來,對李達搖了搖頭,說:“真沒想到這事弄成了這樣,算了算了,你好好拍吧。”

不用照顧什麼關係戶,李達這下想拍誰就拍誰。

他鏡頭一下對準了正在與領座巧笑嫣然的唐棠。

鏡頭拉近,特寫,聚焦。

定格金色陽光在睫毛上跳動的光圈,捕捉嫣紅嘴角揚起的弧度,還記下了那微微從唇縫間露出的貝殼般的白……

窗外大片大片的火紅杜鵑花熱烈盛開,映得室內也春意盎然,而女孩兒的笑臉比那花朵更嬌更俏更迷人。

攝像機的另一角,吳文風也兩臂抱在胸`前,高深莫測地盯著監視器。

他的表情除欣賞之外還有一絲的凝重,像是見到藝術品後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這是他從影這麼多年,第一次發掘這麼適合鏡頭,這麼漂亮迷人的臉龐。藝術家的直覺告訴他,這女孩兒,一定,是一定,會大火,當然,如果她願意從影的話。

*

紅底黑色高跟鞋踏在實木地板上,穿著黑色套裙的女教授第一個出現在音樂室,她身姿窈窕地坐在鋼琴前,彈出一串動聽的音符:“多多多米索,米索米索米……”

“大家,你們可以叫我Lily,上課前我想先問一下大家,你們有多少人以前學過樂器?”

他們的第一節 課是聲樂課,主要學習樂譜和聲樂。

問題一拋出,幾乎所有同學都舉起了手。

“學過。”

“我從小就在少年宮學唱歌。”

“我學的是架子鼓。”

“我小提琴和鋼琴都會一點。”

“我還會嗩呐!”

大家爭先恐後地炫耀自己的才藝,隻有唐棠一個人沒有舉手。

當所有人都舉手時,不舉手反而成了異類,Lily看見了安安靜靜的唐棠,問:“唐棠同學,你學過什麼樂器嗎?”

唐棠搖了搖頭。

樂器她真沒學過。

她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平時醉心科研,沒什麼時間送她上藝術特長班,往往是把她往圖書館裏一扔就是一天。

所以唐棠耳濡目染成績一騎絕塵,智商一直逆天的好,但沒有學過一天樂器,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遊戲,她覺得自己估計也會和她的父母一樣在大學裏做一輩子科研。

其實Lily對唐棠很有印象,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兒,見過一麵就難以忘卻,而且她十分愛才惜才,聽過唐棠一次唱歌就記得她那曼妙的音色。

但現在看來,唐棠的弱項也十分顯著,她完全沒有接受過正規訓練,也不懂樂器,純靠天賦是走不遠的。

“噗嗤,”尤白薇嘲笑出聲。

她學過的才藝可多了,鋼琴、小提琴、大提琴、二胡……什麼樂器都學過,隻不過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沒一樣學精了。

她橫豎看著自己剛做的美甲,故意對她的狐朋狗友們大聲地說:“居然連一樣樂器都不會,這種水平,是怎麼進複賽的?怕不是走後門進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