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的深藍色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他反問到:“我派人來接他他就會乖乖回來?”視線觸及到路西用板凳抵住的房門,他笑了,“陸九年去哪裏了?你偷用他終端?”
路西沒有回答,隻是說了一句,“兩天後派人聯係我,陸離均會回去的。”
然後掛斷了視頻。
陸域:“……”
這風格真是越來越有熟悉感了,跟陸九年一個德行,別人和陸九年通視頻或者通電話,反正都是他先掛。
路西掛斷終端,把視頻記錄刪除後,才把陸離均的終端放進他外套的口袋裏,起身把抵住們的板凳拿回來,然後若無其事地梳頭發。
又是很晚的時候,陸離均才回來。
他回來後在她身後躺下,路西的背有一瞬間的僵直。
不是不習慣他的靠近,也不是還沒有睡覺,是睡著了還有無法控製的警覺性,在他進門的那一刻,她就醒了。
眼睛睜開了一下,又閉上。
她不知道身後的人看她的樣子是怎麼的悲傷和絕望,但是現在的她,即使知道了也會無動於衷的吧。
第二天,監獄裏的哨聲準時在六點響起,路西醒來後,陸離均早就起床了,早就穿戴整齊坐在辦公桌旁,用終端投屏處理工作。
那辦公桌是他自己跟監獄長要的,附帶兩個皮椅,路西從他身邊走過,進衛生間有條不絮地刷牙洗臉,在規定的時間穿戴整齊出去做早操。
期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好像已經沒有話講了,好像已經不需要講了。
今天謝南辰依舊沒來上課,重新換了一個女Alpha管理課堂。
新來的女Alpha老師叫蔚怡糖,很少講課,白襯衫黑西裝,包臀裙高跟鞋,年紀不大,很有知性的氣質,她坐在講台上,隨便找了幾個視頻播放著,然後坐在一旁玩終端。
她平時並不會管學生怎樣,也不會布置課後作業之類的,她的課隻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能吵到她玩終端。
她第一天代課的時候,犯人們摸不清楚她的性格,以為是像謝南辰一樣好說話的人,在她上課呢時候肆無忌憚地調笑,她當時就送了十幾個吵得最凶的犯人進禁閉室。
了解了她的性格之後,犯人們安靜了下來,路西一個人坐一桌,一整個上午,她都拿著筆在桌上專注地寫著什麼。
中午下課,查爾斯走過去喊路西吃飯,看到了路西桌子上的一副畫,畫上有一顆火紅的恒星,恒星的周圍,圍繞著八顆形狀大小不一樣的行星,這幅畫叫做太陽係。
一個普通的恒星係而已,查爾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路西卻鄭而重之的把畫藏起來。
查爾斯問:“這是哪裏?看起來很重要。”
“記憶。”路西走出教室,跟隨著人流去食堂吃飯。
今天的食堂依舊很熱鬧,飯也依舊很難吃,路西打了兩份回去,除了一開始的時候,現在陸離均很少在人多的地方露麵了,他畢竟是一個Omega,就算是打了強效抑製劑,也不是很保險,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通常都是一個人呆在房間裏。
“吃飯。”路西把餐盤放在桌上,跟辦公桌旁的陸離均說了一聲,陸離均關上終端走過來。
見路西已經開始吃了,他坐下來,慢慢拿起餐盤裏的劣質營養液,營養液的包裝是綠色的,有一股低劣粗糙的糖精味。
路西一邊吃一邊皺眉頭,反觀陸離均,麵不改色,用餐的儀態甚至是賞心悅目。
見路西的表情實在是忍受不了的樣子,他默默地拿出幾塊包裝完好的巧克力。
“你怎麼還有這個?”路西看著這熟悉的包裝,這是她好幾天前和別人打架搶來的,隻有十幾塊,她分了一半給陸離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