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地揚起笑容,很明媚,明媚到像是這一艘在漆黑的太空中瑀瑀獨行的飛船裏都有了陽光。

越朝陽也笑了笑,他想,既然她都打招呼了,那我就過去吧,這個小羊羔真會挑朋友。

他穿過人群走過去,離路西還有幾步遠的時候,看到少女的臉被她身後的少年掐住了,掐出了一個包子似的弧度,很可愛。

可是放在她臉上的那隻手,很刺眼。

“不許笑。”他聽見那個少年悶悶的聲音。

“唔…怎麼了?”路西的臉突然被陸黎均揉了揉,她回頭看著莫名生氣的陸黎均,她也莫名。

“我不喜歡,你對他笑。”

“我想笑就笑。”她有些叛逆,帶著肆無忌憚的依賴撒嬌和討好,她坐在輪椅上,仰頭看他,灰藍色的眼睛裏像是帶著蜜糖,“你低頭,我笑給你看。”

陸黎均果然低頭了,路西立馬掐住他的臉,報複性地揉來揉去,“你不喜歡我對誰笑啊未婚夫?”

未婚夫。

越朝陽停住了腳步。

人聲嘈雜,從未有那一刻覺得世界如此吵鬧又是如此的安靜。

原來小羊羔是有主的。

光影斑駁,全息投影有紅色的光線投在他臉上,一頭金發有一半被染上了紅色。

他看了相處氛圍自然親密的少年少女,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停下。

查爾斯從後麵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了?”

越朝陽盯著陸黎均,麵無表情道:“我看他好不爽!”

查爾斯:“……”

那是你們基洛最負盛名的黎均皇子,多少Alpha的理想對象,你還是Alpha嗎?查爾斯想問。

但是他什麼都沒說,而是轉移話題道,“你說,這樣能抓到凶手嗎?”

大張旗鼓,打草驚蛇。

越朝陽抬眼看了看高台上的監獄長,還有監獄長旁邊的博瑞上校,他說:“難說,能這麼明目張膽的殺人,還能在這艘船上使用異能……未必就是犯人做的。”

“這樣高調偵查,即使找不到凶手,也能警告他。”

事實是,犯人們在放風區呆了一天,凶手也沒抓到。

查爾斯把擦過手的手帕繼續擦著自己的手銬,那副手銬被他擦得嶄新如初。

越朝陽非常不理解,“夠了吧,你有潔癖?”

查爾斯說:“習慣了,職業病,看到什麼都想擦幹淨。”

“什麼職業?”

“劫富濟貧。”

越朝陽:“……”

路西又向他招手了,他看了看周圍,才裝作勉強的樣子上前。

“喂,叫我什麼事?”

路西說:“沒事就不能叫你嗎?”

越朝陽奇怪道:“我們沒那麼熟吧?”

剛剛才認識,吃過一頓飯。

路西說:“我準備和你熟起來,”她笑起來,很甜,那種甜甜的笑容衝淡了她精致到濃豔的五官,“你不想認識我嗎?”

很漂亮,漂亮得讓人想要收藏。

“呃……唔,”路西的臉又被掐了,陸黎均把她的臉搬過來,“好好說話,別賣乖。”

路西:“?”

她的腦回路永遠跟不上陸黎均,她拿開陸黎均的手,為了防止陸黎均再突然襲擊,她把陸黎均的一隻手抱住。

回過頭,看見越朝陽盯著她,說:“不介紹一下?”

路西說:“陸……陸九年,我未婚夫。”

越朝陽身後的查爾斯走出來,驚奇道:“未婚夫?天哪,你們來這艘船上是不是提前度蜜月來的。”

查爾斯表麵上一直是那種很誇張很做作的人,有時候還很慫,從路西見他的第一眼開始,她就覺得這個人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