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嶼攬著他的腰。
自行車失重,斜倒著抵在陸為嶼腿間。
十年未曾下過雪的海城。
飄起了星星點點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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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之後。
陸為嶼早就從A大畢業,工作室也做得如火如荼,各大創業大獎拿了個遍,工作室規模也不斷擴張,商界開始重新認識起他,不再將他簡單地看成是玩票的陸家人,而是將他當成獨立的個體陸為嶼。
六月,季知夏畢業,他拿到了研究生的入學通知。
不是A大,是京城最好的傳媒藝術類院校。
學校離陸為嶼的工作室不到兩站路,騎自行車十分鍾就能到。
兩人仍舊住在工作室附近的那間兩居室。
六月中旬,A大舉行大四學生的畢業典禮。
那段時間A大鬧了流感,嚴禁外校人進校,以防交叉感染。
很多家長都放棄了去參加孩子的畢業典禮。
畢竟孩子都是成年人了,畢業最後一天,都隻想和朋友同學待在一起,享受學生時代最後的快樂。家長去了,反而給孩子增加麻煩。
陸為嶼雖然早就畢業了,但他是往屆優秀畢業生。
他回A大,就跟回自家後花園一樣輕鬆。
他沒有告訴季知夏他會來,所以季知夏沒來接他。進入校園後,他抱著花,徑直走到學校操場,坐在空無一人的畢業生家屬席位的台階上,又垂眼去尋找季知夏的身影。
季知夏穿著黑色的學士服,在和同學合影留念。
他的人緣一向很好,男生女生都想和他合照。
有學生看到家屬席上有人,詫異道,“怎麼回事,不是說家長不能來麼?”
“家屬席上還真的有人?”
“我去,什麼情況?”
“這人怎麼有點像陸為嶼?”
所有人都看向季知夏。
聽到熟悉名字,季知夏當即回眸。
他的視線穿過雜亂人群,直直地和陸為嶼對視上。
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他看到陸為嶼,他還是會忍不住地心動。
季知夏簡單和同學交代幾句,便小跑著走向家屬席位。
陸為嶼站在席邊等他。
一個簡短的擁抱,季知夏問,“你怎麼來了?”
“我家孩子畢業,作為家長,我能不來?”陸為嶼幫他整理了下學士帽,又抱起身邊花束,遞給他,“畢業快樂,未來可期。”
樓下同學看著他倆,全都在笑著起哄尖叫,讓他倆親一個抱一個。
季知夏還是不習慣被這樣起哄。
陸為嶼嗤笑,隔著花束淺淺親了下季知夏,看向台下,“行了麼?”
“行了行了!”
“不愧是學長,就是他媽的頂。”
“畢業快樂!”
大家笑著去忙自己的事情。
“發言稿準備好了麼?”陸為嶼問季知夏,季知夏是這一屆的優秀畢業生代表。
季知夏點頭,抽出演交稿給他看。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陸為嶼大概掃了眼沒什麼問題,便把演講稿塞回他兜裏。
陸為嶼突然歎了口氣,表情裏混雜著無奈和好笑。
季知夏問他,“怎麼了?”
陸為嶼摸摸他的腦袋,笑說,“我之前去找校長,說我想代表畢業生家長做發言,但被校長罵了一頓,他說我看著不像是有小孩和當家長的人。”
季知夏知道陸為嶼是什麼意思,他推了下陸為嶼,“你別和校長胡鬧。”
陸為嶼低笑了會兒,便放季知夏離開,“下去準備吧,我在這兒等你。訂了餐廳,晚上一起去。”
季知夏抱著花離開。
畢業典禮正式開始。
一眾流程走完。
輪到季知夏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上台演講。
季知夏站在講台上,不疾不徐地念著演講稿。
他身後是嚴肅的學校領導人,和一眾行業內的學術大拿。
他眼下是數以萬計和他一樣的畢業生。
而在他正對麵,空蕩蕩的畢業生家屬坐席裏,隻坐著一個人,且那人隻為他而來。
季知夏又想起,他小時候,自己給自己開家長會,小小的一個人坐在一群大人中的經曆。
那個時候,他一定想不到,未來的某天,當所有家長都無法進入學校開家長會時,會有個人,隻為給他開家長會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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