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中國青年再次伸出了手掌。
“微笑。”他呼喚道。
那團血霧無聲地回應著,像隻剛出世就被拋棄的雛鳥。葉良頗有幾分無奈,他覺得微笑天使被那個變態折磨得已經理智全無,才會做出這樣三歲稚兒般的荒唐事情。
那位噩夢副君,心機深沉而縝密,談笑間就把人心玩弄於股掌之間。
能像一隻濕漉漉的剛出殼雛鳥一般,依賴在他手掌上,露出這股悲哀渴求的模樣?
那股血霧還在傳達著直白灼熱的情緒:“吾主……讓我回歸於您,回到您的身體裏。”
葉良:……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您是我的唯一主人,您是我至高的創造者,我畢生靈魂與執著的方向。”
葉良幾乎就想歎氣了,但對麵那團血霧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再猶豫片刻,他就能當場哭起來。
“讓他回歸吧。”對麵的邪神冷不丁說道,挑眉戲謔,“他回歸能讓你想起點東西。何況……不收回他的力量,你拿什麼抵抗我?”
“什麼?”
邪神嗤笑一聲:“你覺得他逃脫之後,第一時間就來找你是為什麼嗎?即便到了這樣隻剩本能的狀態,回歸雛鳥時期,他都想保護你。”
“你無力和我抗衡,所以他要把自己的本源力量都給你,回歸於你,就像你曾經創造他。”
這麼一說,葉良就更不可能回收微笑天使了,他一點都不想殺了對方。
可血霧依舊黏著他的手掌心磨蹭,情緒越來越急切,也越來越脆弱。葉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這團血霧消散了,微笑天使的魂體會徹底崩潰湮滅。
該死的!
葉良暗罵了一聲,翻過手掌,仿佛撫摸頭頂一般,覆在那團急切虛弱的血霧之上。他不再拒絕,而是向對方徹底敞開,任由那股與眾不同的血霧湧入體內。
並不疼痛,毫無不適。相反,有一種從腳底板到天靈蓋的清涼感,整個人的魂魄都打通了,他不禁仰起頭,享受著那股難以言說的極樂。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依舊不是對麵邪神的對手,但卻並非再是束手就擒的廢物。
“你希望我回收這些力量?”葉良出聲問道,後者一直以某種期待的眼神,靜靜等待他吸收完微笑天使的本源之力。
可當葉良開口後,祂肉眼可見地露出失望之色:“看來,你依舊什麼都沒想起來。”
“你在打什麼主意?”葉良皺眉。
“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告訴你了,不是嗎?它從未變過,剩下的,不過是一些打發時間的遊戲罷了。”對麵邪神的身影慢慢變得虛幻起來,祂正在離開,“今天這個遊戲暫且算你贏了,我很高興,高興你能……”
剩下半句話消散在空氣中,葉良沒能知道這個瘋子在高興什麼。
他隻知道,對方絕沒那麼好心,讓他收回力量來對付自己。邪神必然在背地裏打一些鬼主意,隻可惜沒人能猜透祂的心思。
收回了微笑天使的本源之力後,分開兩個被強行合並的世界,就顯得輕而易舉了。就好像這股力量天然就屬於自己,使用起來與喝水吃飯並無不同。
之後的事情,都隻剩一點收尾,兩個世界的人自己就能處理,無需贅述。
葉良隻是帶走了自己的人。
莫裏亞蒂到底是什麼時候和托尼搭上線的,他們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交易,莫裏亞蒂是怎麼分析出微笑天使所在的,葉良不知道也不想問,他從一開始就說過,他們不是自己的奴隸。連說是手下都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