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一臉的無所謂,李靖可能也覺無味,挑挑眉清清嗓繼續念:“現削其仙職……”
恩恩,別停啊,繼續念。
“貶入地府輪回司,看守輪回盤,永世不得回天庭。”
一時間,我再聽不到任何聲音,隻得那幾個字:貶入地府輪回司。
當真是巧解啊,不能回天庭,並沒說是貶去人間啊。
玉帝老兒,你有種,很有種!
我大笑,起身。
許是我的笑太過森然,我地臉太過可怖,李靖竟然麵色一僵,踉蹌幾步退離我好一段距離。
“財神,你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想和玉帝做個交易而已。”我提步逼近,他連連退後。
“你……你恢複記憶了?”
我不置可否。
“果然……好強大的仙氣。”
他說的沒錯,回到天庭。有仙氣庇佑,我被禁製的法力漸漸複蘇。
李靖退散,我踏著堅定的步伐,一步步來到殿內。
玉帝老兒倒也鎮定,端坐在龍案後,果然曆練出來了,不再是以前那個遇到事兒就嚇得躲桌腳的玉帝了。
“你……要和我做交易?”他倒是先開了口。
我微微頷首,默認。
“怎麼個交易法?”他端傳說的瓊漿玉液。一杯下肚,笑得胸有成竹。
看來也是謀劃好地了。一切盡在他掌握啊。不過,那又怎樣,他想要的那個東西,我根本就不在乎了,給他又何妨?
“開啟新仙界的密匙,就在我身上。取出我背脊上的禁製,我就給你。”
玉帝卻是一臉遺憾,聳肩:“那禁製叫做永斷,你不會不知它厲害吧?”
我渾身一震,如遭電擊。
永斷,就是永斷。融入仙骨和上仙血,便再也無法解開。也就是說,我的禁製永遠解不開了。
“當然……朕做事從來不做絕。”他一臉地悲天憫人,看得我幾欲作嘔。
“你現在已經快要化成**凡胎,那永斷對你來說,也沒什麼作用了。”
“那你什麼意思?”我問他。
“密匙給朕。朕送你去凡間與他相聚,從此你們就為凡人,仙界一切瓜葛再與你們無幹。”
他說的幹脆,聽起來也很誘人,但是……老奸巨猾的玉帝,怎可能這麼好說話?
“還有呢?”我挑眉看他。
他眯眼嘿嘿一笑。道:“抹去你地記憶。所有的記憶!”
狗屁地做事從來不做絕,是從來滴水不漏吧?害怕我有記憶。再回來尋事。但若真抹去所以記憶,那範思哲,勢必也會被抹去。
“我答應你,不過我也還有條件。”不做虧本生意,這是本財神地宗旨。
他抬抬手,示意我說。
“太白和太上老君要放出來。”
“當然,他們本是受你拖累,你一走他們自然無罪。”
“好,就這樣了。”
“成交。”
我沒有立刻讓玉帝幫我抹去記憶,求他給了我點時間。去天牢找太白和太上老君搓了一頓,把財神府地大半財產給了他們,再去找猴哥天蓬聊了兩句,也沒忘記看看嫦娥,最後我去了月老那兒。
見了我,月老一臉的不好意思,問他啥事兒他又不說,沒辦法,我時間不多,沒工夫跟他磨嘰,停留了一會兒就走了。
做完這一切,已經過了大半天。
再回到玉帝那兒地時候,太白已經被放出來了,站在門口等我。
“嘿嘿,沒想到你財產還挺多。”太白笑得很癲。
我別他一眼:“你以為,這近萬年的財神白當啦?沒啥事地話,我走了。”說完我抬腳就走。
“等等……”
“恩?”我回頭看他,很詭異地看到他臉上有一種叫做傷感的情緒。
“留下點回憶行不行?”
我大驚:“你別那麼驚悚好不好?偷誰的台詞不好,竟然偷猴哥的?”
“呸,誰愛偷那隻臭猴的台詞?我是說……”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一咬牙上刑場似的道:“抹去記憶誒……你以後再不記得我們……不記得……”
所以我才說離別地時候不想人來送嘛,又磨嘰又鬱悶。
“不記得不是更好,順便我也不記得你欠我的帳了。”
他不語。“還有啥要交代麼?大哥,我趕時間。”
“這次連他,也要忘記……”
“怕什麼,又不是沒忘過,一萬年都受得了,何況區區做凡人的這幾十年。”
“好啦好啦……”我背過身,邊走邊朝後麵的他揮揮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