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條蒙著一層厚灰,蜘蛛網肉眼可見。見左右無人,蘇延音熟練地翻上院牆,向下伸手去接安無櫻。

安無櫻看了她一眼,下一秒便閃現在院內。

蘇延音坐在牆頭抱怨:“哎,這就沒意思了,安無櫻,你快回去,我拉你。”

下一秒,安無櫻出現在院牆下,踮起腳尖,讓蘇延音拉她。

蘇延音“嘿嘿嘿”笑著,將安無櫻拉來,一起並肩坐在牆頭,伸手指道:“給你看看以前我的家長什麼樣,我很喜歡這裏,伏義那狗賊竟敢抄我的家,看我不弄死他。”

安無櫻:“弄死。”

蘇延音介紹了一番格局後,兩人跳下院牆,左右細看,宅子裏的東西真的毀的毀,抄的抄,空空蕩蕩,破敗蕭條,蜘蛛和老鼠倒是熱鬧。

後花園中,機關嚴密的地下酒窖也被抄了,所有藏酒被搬一空,多半是當時蘇父蘇母逃得倉惶,不然一定會運走的。

來到一棵櫻花樹下,蘇延音正在撅著屁股繞樹三圈……

安無櫻挑眉:“你在幹嘛?”

難不成她像一隻狗,還在土裏埋了東西?

果然,蘇延音興奮地指了指一個位置。

土就被安無櫻的意念翻了起來,粒粒分明地散在一邊。

蘇延音抱出一個木箱,打開一看,好家夥,整整一打三生不醒酒,酒香頓時撲鼻,美得很,醉得很,光聞到一縷香氣臉就紅了。

蘇氏酒莊著名定情終身烈酒果然名不虛傳。

這不是她們第一次喝了。

蘇延音開了一瓶,遞給安無櫻,自己也拿了一瓶,一屁股坐在櫻花樹下,夜空的銀白月光越過院牆,迎麵灑下。

安無櫻走來,坐在蘇延音身邊,一起對月暢飲。

好久,好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轉眼,酒瓶見底,有人渾身發燙,醉得跟什麼一樣。蘇延音歪頭倒在安無櫻懷裏,不料安無櫻也軟得跟泥似的,一下順勢仰躺下去,泥土的清香混著月色和夜風,讓人不願清醒。

蘇延音枕在安無櫻小腹,抱著她,漸漸地,手開始不安分。

安無櫻呢喃:“……在……找什麼?”

蘇延音用臉到處蹭,一路蹭到了胸`前。

突然蘇延音有了勁兒,雙手撐地,俯視著身下人,那雙淺藍色眼睛分外迷離,還未徹底睜開,她就吻了下去,輕含的唇瓣,像冷冽而肉感的櫻花瓣,漸漸溫熱而溼潤……

舌尖交纏的一瞬,

忽地晚風吹來,滿樹的櫻花輕盈飛出,灑在了樹下的人身上。

蘇延音壓著她,抱著她,動作帶起抖動在身上的櫻花也像在輕輕抱著她。

安無櫻偷偷睜開一絲眼,眼睛彎出一抹笑意。

現在的安無櫻,根本喝不醉。

……

第二天,按照金月提供的地址,她們翻山越嶺,來到了蘇家現在的住處。這是一處僻靜的宅子,雖沒之前的蘇宅大氣豪華,也被打理得規規矩矩,自有一番清靜。

得了消息,蘇枕雲領著李瑜連忙出來迎接。

見到父母的第一眼,蘇延音熱淚盈眶,激動道:“爹,娘,我回來了!”

下一句便是:“我帶了個人回來。”

蘇父蘇母見到安無櫻的第一眼,神色大震,隨即膝蓋一軟,雙雙跪地,邊拜邊高呼:“參見郡主——”

蘇延音不免愣怔,牽起安無櫻的手,趕忙邀父母進屋再說,外麵恐被人看到。

本來知道女兒會帶郡主回來,也有了心理準備,可當麵對麵見到郡主真人的時候,當麵的震撼和激動之心難以言表。

他們激動地說了很久的話,等到侍從上了第三盞茶,才平複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