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她的臉。毫不誇張,我當場喵出一聲「臥槽」。
可惜她沒聽懂我現在的貓語,不然她不會繼續憐愛地看我,看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還有點麻麻的怪異感覺。
好家夥,我懷疑她練過用眼神誘惑小貓咪。
3.
為什麼說她是我的死對頭呢?因為我們大概天生八字不合,什麼都要反著來。
我早產,她晚產,把我們媽媽折騰得夠嗆;
我要玩芭比娃娃,她就要飛機模型,害我被爸爸嫌棄。我當正班長,她當專門和我對著幹的副班長,我老師同學兩頭不討好,她倒把好處占幹淨了。還沒上初中我們就積怨已久。
後來上中學,我加入文學社,她搞數學競賽,文理問題我們能吵八百輪;
我衝八百米,她跑五十米,長短跑問題再辯三百輪。她一個理科生,好意思和我文科生比分數?
我現在都記得,高二那次期末她終於考到年級第一,拿著成績單找我炫耀,說她能上A大了,問我能不能。
4.
這不搞笑嗎?麻煩她多看看紅榜,姐姐我的大頭照拍八百張了。
蟬聯分科後文科總分榜首的我,沒有能不能考上,隻有想不想考上。
雖然有點意外事故,我考砸了,真沒考上,但我充分發揮了人類最本真的美好品質,還是祝賀她了,真心的。
那個暑假她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很低落,我奉母親之命陪了她兩周,勉強從相看兩厭掰成相看三十秒再兩厭,還算卓有成效。
5.
隻是再後來,我出櫃,她恐同,那點鄰居情誼徹底破滅。
6.
現在想想我還是一肚子氣。你說說,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青年,還是理科生,能說出「同性戀違背自然規律」這種鬼話,我真想問她:姐,剃度二十年了吧?
辱尼姑了,她隻能占個諧音:泥古不化。
7.
既來之則安之,短短半個小時,我就接受了貓咪身份。我一個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家養小貓咪,落在死對頭手上,也沒辦法嘛。
我決心以探索環境作為我跨越物種後的第一項活動。
可惜,當我向沙發邁出第一步時,便被扼住了命運的後頸皮。
“加利,不要亂跑。”
應該是在叫我。我看了看她的沙發,哦,布藝的啊。
又看了看我脖子上的姓名牌,對她的英文品味不敢恭維。
誰管寵物叫「California」啊?
8.
失去了沙發窩著,我隻好窩到她大腿上。她似乎輕輕地笑了一下,摸了摸我的背。
我堅決認為,是奇怪的貓貓本能讓我拱了拱她的手心。這絕對不是我的人類本能讓我做出的事!
她敲鍵盤的聲音好輕。在幹什麼,寫論文?
我以為她的日常是一人一筆一疊紙,一個「易知」算兩周。
記得初中做數學題,我好討厭證明全等三角形,條件要齊全,還要寫明白原因,好好的題目都變成手的機械作業了。
當時她告訴我,平時作業可以寫易知,老師不會太介意的,她們競賽班都這麼幹。
哎,當時我嫌棄數學還是因為寫的字多,後來就是因為不會做了。
9.
“摸哪裏呢?”她笑著開口。
我這才從「往昔崢嶸歲月稠」裏出來,女雙性戀的自覺讓我尷尬起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腿微微張開了,我卡在她兩腿之間,手還放在她的大腿內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