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濯小聲嘟囔:“那你早說不就好了……”
話到這份上,誰都清楚薛岑有私心了,孟之微怕火真引到自己身上,悄悄揪了下她的袖子,道:“我也習慣了男裝,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未免到時候出差錯,還是這樣方便些。”
“隻是……”孟之微頓了頓,看向琴濯,“我們去調查事情,不如讓喳喳留在這裏?”
孟之微怕若有危險,琴濯跟著不便,心想以薛岑在意她的程度,應該會跟著讚同。
倒不想薛岑很有把握,“此行隻探個虛實,我們不會與崔景正麵衝突,倒也什麼。”
琴濯正緊張兮兮地看著他,生怕他真把自己丟下了,聞言表情略鬆,隨後凶巴巴地瞪了孟之微一眼。
孟之微暗地裏嘖了一聲,感慨這閨蜜情是越來越靠不住了。
一行人整頓齊備,由薛岑派人聯絡引線,正好趕上崔景所辦的珠寶古董交易。
據這附近的人所說,崔景每年都會尋著各種各樣的由頭大辦這麼一次,會場上無論是珍稀古玩還是書畫寶器,均有買賣。
琴濯看到會場一邊還有賣石頭的,覺得挺納罕,“難不成這石頭還是從哪個古墓刨出來的寶貝?”
“是玉料翡翠吧。”孟之微瞧了一眼,指指她手腕上薛岑才買給她的鐲子,“這玉鐲的料子便是從原石裏開出來的,經過玉工加工才成的。”
“既這樣幹嘛不買現成的?這石頭裏邊誰知道是好是壞?”
“看樣子這裏賭的成分居多。”薛岑環視了一圈周圍,看到有人拿著原石去開,一堆人圍觀,叫好跟唏噓之聲不絕於耳。
自打雲海國的玉石運過來,那邊的玩法相應地也在錢州興盛,許多喜好把玩古董玉器的人都會來此碰碰運氣,有人可以一夜暴富,也有人傾家蕩產,都在玉工那一刀之下。
“那這不是太看運氣了?玩牌九骰子都這麼刺激,個千八百的身家,哪裏敢這麼玩。”琴濯看到那些人對著塊石頭興奮眼紅的樣子,著實不能理解,隨後見薛岑也往那原石攤子上走,連忙拽了他一把,“你要做什麼?雖說你國庫充盈,這賭的習慣可不好,你別胡來!”
“我們要見到那崔景,總得下個大點兒的注。”薛岑笑了笑,又招呼孟之微,“孟卿學識廣,也過來掌掌眼。”
他們這一夥懂行的實一個,也就孟之微平時雜七雜八的書看得多些,也僅限於書本上的理論,一聽就連連擺手。
夏起給她打定心針,“孟大人隻管去就是了,反正花的不是咱們的錢,就算虧了,那也是你們皇上買單。”
孟之微勉強扯了扯嘴角,心想就是知道是薛岑買單她才不敢大意,這要是把皇上都給坑了,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為公事之便,琴濯也有再攔著薛岑,附和道:“微微就跟著去看看吧,你便是再不懂也比我們都強些,你之前不是老看那些玉石全書?”
“那也就是看著玩兒的……”孟之微撓撓頭,見眾人都眼帶期盼著看著自己,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那我去試試好了。”
“放寬心,準我們就是那個幸運的呢!”琴濯安撫了她一句,旋即扭過頭問薛岑,“要是微微開出來上好的玉石,到時候算誰的?”
薛岑笑言:“虧了算我的,賺了算你們的。”
琴濯好像已經確信孟之微能靠這一塊石頭暴富了,一臉歡欣地跟她說道:“太好了!微微我們快去!”
畢竟是花自己上司的錢,孟之微是慎之又慎,在旁邊仔仔細細挑了好半天。
琴濯完全是門外漢,逐漸看得不耐煩,“這不都長得差不多,到底能看出什麼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