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乘的易/容/麵/具人皮是必不可少的。”
孟之微一聽,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手一抖麵具便掉了回去,就連琴濯也是脊背發毛,不過她想夏起也不會真用人皮,所以持保留意見。
薛岑旋即便道:“最上乘的才用人皮,顯然這不算上乘。”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都明了。
夏起看到他們恍然大悟的模樣,反是跳腳,“嫌棄你別用!”
眾人都忍不住笑起來,薛岑把麵具放好,說回正事:“這次我們南下錢州,算是秘密行動,所以必要之時要喬裝改扮一下。”
琴濯跟出來也是急吼吼的,完全沒問因由,這會兒才想起來問道:“你已經叫人開始著手處理案子,直接下令全方位徹查不就好了,為何還要親自去錢州?可是要查誰?”
案卷都是孟之微一手整理的,其中有多少細節她最清楚不過,聞言想了想便明白過來,“皇上是想查當年的錢州巡撫崔景?”
“不錯。”薛岑點了下頭,讓程風拿來幾份信,“崔景當年掌管一方軍政,如你所說,你父親當年向上奏請轉移錢州百姓,且不說當初形勢緊迫他無法分身得需人代勞,便是平常所奏之事,也少不得要經過巡撫之手,我思來想去,唯有這一處破漏可入手。”
孟之微也暗中查詢過此人,隻是當年崔景也已經快到任期,朝中記載他在孟家之案了結後也自己請去了官職,後來就一直沒有音訊。
“原來改了名字,怪道我一直查不到這個人……”孟之微看過信,方才明白過來,卻又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他為何要改名字?我記得先皇此前並未問罪於他。”
琴濯猜道:“按你說的再過不久他都可以養老歸田了,朝廷的撫恤都不要了,要麼他心裏有鬼,要麼就是家裏有金礦,都不愁吃喝了。”
琴濯的猜測縱然簡單粗暴,不過也是最簡明的道理,薛岑不禁眼中含笑地看了她一眼。
孟之微繼續往下看,覺得琴濯當真說中了第二點。
崔景在辭官之後化名景三,在錢州一帶不算活躍,不過附近的古玩市場上說起來,都有他的一聲名號,不少後輩子弟都要稱呼一聲“景三爺”。
近兩年中原跟雲海國結盟,雲海國的玉石輸送基本都會經由錢州,這一帶的玉石生意裏,有一大半都是攥在景三手中,就連名震錢州的張九澄也未能企及。
“他一個年逾花甲又辭了官職的人,哪來的這麼多人脈和錢財?該不會是當巡撫的時候貪得不少吧?”琴濯越想,越覺得崔景就是那個漏網之魚。
夏起忍不住插嘴道:“一方巡撫,掌管著周邊大大小小好幾個州呢,要說不貪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倒也是……這麼說的話,巡撫貪起來不是比知府更有門路?這個崔景當年還是管軍政的,調來錢州的軍餉軍備肯定都會給他報備,他要是做點手腳,下一級的官員也未必知曉。”琴濯說罷扭頭去詢問薛岑的意見,見他略微走神,碰了下他的指節。
薛岑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聲音裏藏著一絲不得不承認的低迷,“這些都有可能,當年中原半壁山河失陷,舉朝嘩然,皇兄也是惱怒異常,那些被斬的官員的罪行也並非都是板上釘釘……”
若說當中貪汙舞弊的確實也有,不過相較起來都是蠅頭小利,隻是正當天子盛怒被當成了靶子,真切與軍隊失利之事相關的也不過兩三個。後來又因為皇位更迭和收複失地的事情,這案子反倒顯得不是那麼當緊了,所以忽略了許多細節,以致案子積壓已久,也沒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