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岑輕哼了一聲,心裏隻道罷了罷了,本來也沒打算與她計較,她都主動來了,自己又何苦繃著個臉,反正糾結到最後他也沒打算放人。
便是蜜糖裹著砒霜,那不也是甜的。
思及此處,薛岑的心裏反倒寬了一瞬,二人也算冰釋前嫌。
琴濯離開禦書房的時候,裙擺都蹦出花兒來,鑽進自己的小廚房繼續鼓搗著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此後,琴濯也沒在薛岑跟前提起過孟之微相關的事,她知道薛岑不會真的治孟之微死罪,況且還有免死金牌作保,這麼大的事兒也總得讓他這個當皇帝的出出氣才是,有道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便是如此,孟之微和趙文汐其實沒受什麼罪,琴濯每日都會讓人把吃食送過去,打探一下他們的近況,薛岑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沒有說過什麼。
琴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便兀自耐心等待。
直到半個月後的一天,她照舊往禦書房送午膳,黃鶴風笑眯眯地告訴她:“皇上已經開始重新審理孟大人的案子了。”
“真的?”琴濯的眼睛一下鋥亮,覺察自己的聲音太高了,連忙壓下來,擔心讓薛岑聽到自己這麼興奮又亂吃醋。
“想來不久孟大人和趙大人就能回去了,夫人放心吧。”黃鶴風也了解薛岑脾性,朝中還有不少人擔憂二人命喪於此,倒是多慮了,皇上可不是那等隨意生殺予奪的昏君。
琴濯心裏自然高興,打心底裏也感激薛岑,是以做了一桌的好菜,專等著他來。
這些時日薛岑倒也會時常過來看看,不過都不曾留宿,倒也並非還在與琴濯置氣,而是孟家的案子翻出來,到底有些忙亂。他不僅需要一一調查核實,也需要權衡如何才能讓案子大白之際,人們對皇兄的議論能少一些。
畢竟連皇帝親自結的案件都能被推翻,人們不禁會懷疑當初那個皇帝是多麼草菅人命。且事情放到孟之微身上,也是因為皇帝的武斷,致使他們家破人亡,而自己不得不走上這條路。
思前想後,薛岑竟是有些犯愁。
看著琴濯跑進跑出地端上來一桌子菜,薛岑微微勾起唇角,“又獻殷勤,打什麼壞主意呢?”
現在兩人之間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琴濯便直說道:“你頂著那麼大的壓力重審孟家的案子,我心裏感激,也替微微謝謝你。”
可能就因為她的直白,薛岑也不好生她的氣,很給麵子地拿起筷子。
桌上連葷帶素,冷熱拚盤一共有十二道,道道精美可口,薛岑一一嚐過去,隻覺得有一股黏膩的味道,起初還以為自己的味覺不對,隨後琴濯給他夾菜,口裏說著:“嚐嚐這樒汁排骨,還有這個樒汁山藥,這個樒汁豆腐也挺不錯,是我近日新學的……”
薛岑奇怪,“怎麼都是樒汁?”
“你以前吃了那麼多酸,給你吃點甜的嘛。”
“……”
她不提還好,一提薛岑還覺得心裏反酸,看著一桌子的“樒汁”,也實在膩得慌,習慣性地端起手邊的苦丁茶喝了一口,反手敲她,“真想讓我甜,你就少讓我吃點酸。”
琴濯攤開手道:“都天下大白了,你肯定不會酸了,我以後一定對你好!”
薛岑聽著這句話,老覺得像是戲文裏那些登徒浪子對著自己費盡心思勾搭來的小姑娘立的誓一般,說得海枯石爛,到最後全是空話。
薛岑不禁暗自納悶,自己怎麼混到這個地步了……
“吃一顆樒汁丸子!”琴濯往他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