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2 / 3)

薛岑將上麵的布局一一指給你她看,“你要的小廚房早就布置好了,等你身體痊愈,想做什麼隨你自由,想要的食材也可以隨時通知禦膳房送來。”

他這樣周到,琴濯不禁語塞。

薛岑又道:“院子外麵還有一口新井,你不是每日清晨都要收集井花水盥麵?如此正是便利。”

“你怎麼知道這個?”對他如此的細致入微,琴濯著實有些訝異。

薛岑笑笑地沒有言語,不想說這些都是從孟之微口中聽來的。

琴濯也意識到這一點,沒什麼好氣地睨了他一眼,暗道他小人行徑。

平常這個時辰,薛岑要麼悶在書房裏,要麼在專門的練武場疏散疏散筋骨,好不容易等到琴濯進宮,他自然貪鮮片刻都不想離開。

晚膳黃鶴風就叫人擺在了這裏,琴濯看著桌上也不過大小四五個菜,可能因為顧及她的原因,大多都比較清淡。

薛岑見她隻顧打量不動筷子,便道:“沒有你喜歡的?想吃什麼再叫人去做,除了你心心念念的紅燜肘子。”

琴濯嘟了下嘴,輕道:“我還以為皇上每天都是七十二道菜的全席呢。”

“你對我的誤解是有多深。”薛岑覺得有點冤枉,想他自登基以來也是兢兢業業,絲毫沒有傳出荒廢無度的名聲,怎麼在她這裏就好像是個昏暈無能的昏君。

雖然奪臣妻的這事,他確實算得上混。

琴濯也承認以往對他的了解都是憑空猜測,而且還是不待見居多,不過他如今做出的這番事,也沒有名聲可言就是了。

琴濯沒有理會他,夾了一筷子樒汁山藥,甜甜糯糯的口感,倒是深得她的心,想到孟之微口味跟自己相近,沒來由又是一陣神傷,胃口都差了許多。

眼下也不知道她吃沒吃過飯,聽說這幾天她都沒上朝,也不知曉怎麼樣。

眼跟前驀然遞過來一塊山藥,琴濯愣神之下,看到山藥上快要滴落的樒汁,趕緊張口咬住,舔了一下唇邊沾染的蜂蜜,粉潤的舌尖在唇邊一晃而過,卻恰好讓薛岑的目光捕捉到。

薛岑執著筷子的手頓在空中沒有收回,隻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漆黑的眼底映著對麵燈火的光芒,當中圈著一個她,好似將她燒起來。

琴濯反應過來,忙將他的手拂開,掩著帕子側臉將口中的山藥嚼碎了吞下去,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悄悄抬起屁股往旁邊的座位上挪了一下。

薛岑見兩人中間空出來的凳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給她夾菜。

不過薛岑倒沒有琴濯想象中那般急不可耐,她原本有些擔心他是不是今夜就要歇在這裏,心慌手抖腳底板都發涼,薛岑與她說話的時候都心不在焉,一直看著窗外已經高升的月亮。

薛岑哪裏會不知道她心裏想什麼,雖說也有些意動,可也知道自己並非想要一時貪歡,人既然已在宮中,他也不像先前那般隻能遠觀而滿懷嫉妒,可貪戀的內心也再度擴大。

他不僅想要人,也想要心。

想到自己一步步潰散的底線,薛岑也挺瞧不起自己的,可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兒一件都沒落下。

“早些休息,一會兒我會讓臥雪來你這裏伺候,夜間有什麼需要盡可吩咐他們。”

見周圍的宮人微蹲著身恭送他,琴濯也學著福了下`身,隻是姿勢有些別扭,話也不知道如何說。

薛岑看了笑了一聲,將她拉起來,“你不必如此,在我這裏,你還可以做以前的自己。”

目送他離去,琴濯環視一圈精致又陌生的房屋,淺淺地歎息。

做她自己真的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