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便已發出一個訊號,此人就是安安說的那個新東家。
要說原因,琴濯也說不明,大抵就是此人長得是真的俊,至於俊到什麼程度,應該是把孟之微趙文汐薛岑夏起幾人加起來的樣子。
琴濯暗道安安所言非虛,兀自感慨了一番,倒也沒有因此走神,待那頎長的身影走近,再度詢問:“請問店家,這臘梅可賣?”
那掌櫃的看著也不過二十來歲年紀,雖然穿著普通,但琴濯總覺得他站在這店中有些格格不入,好像不是個做生意的,倒像是讀書論經的。
“這臘梅是我信手在家中的院子所折,不過放著當個裝飾,既入這位夫人的眼,便幹脆送給夫人好了。”
“這怎麼使得……”琴濯覺得便是這東西長出來不花錢,可素昧平生的也沒有白拿人的道理,連連擺手。
那掌櫃已將臘梅從瓶中取出,溫言道:“若是夫人覺得不妥,以後大可常來光顧一下小店。我在此開店做生意,也多個門路。”
琴濯猶豫了一下,把那臘梅收下,看了下店中的擺設,便幹脆走了進去,尋思買點什麼也好。
掌櫃把當中橫放的椅子搬開,騰出來一片空地,任由琴濯四處走動,“夫人隨便看。”
琴濯注意到一麵櫃子上擺了瓶子罐子,湊上前細看上麵貼的標簽,微微吃驚:“這是古垚鎮的泉水?”
“古垚鎮的泉水聞名京城,用來泡茶最好不過,不過為了喝茶來回一趟總是麻煩,所以我便幹脆取一些過來,一來方便自己,二來個多個賺錢的法子。”
琴濯聽著,挨著一溜看過去,發現還有泥封的壇子,是一些舊歲的雪水跟露水,不覺露出佩服又訝異的表情,“我在京中從未見過有人賣雪水跟露水的,這倒是省了自己收集。”
“水生於天,穀成於地,水在飲食之中不可或缺,種類不同講究也不同,我也是尋個巧宗,在這上邊賺點小錢罷了。”
琴濯一聽對方言語,暗歎此人還是個行家,看了下另外一麵櫃子裏的香辛料,基本上她做菜都能用著,而且價格也公道,便多買了一些。
剛擺上櫃的那壇子泉水也被琴濯收下了,不過她手裏還提著別的東西,再抱個壇子倒是不便利,那掌櫃的見狀,便道:“夫人如果信得過在下,趕明日我叫夥計送到府上便是,這天寒路遠,夫人帶著也是不便。”
看他容貌出眾,又在這裏盤了這麼大個店麵,想是要好好做生意的,琴濯也不怕他哄了自己,便留下了府邸的地址。
那掌櫃僅是看了幾眼,便把字條收起來,也未瞎打聽,似乎是為了安琴濯的心,便自報家門:“在下姓薛,名瑾舟,剛來京中兩月。往後就請夫人多多光顧,明日午後,我便將東西送到府上。”
“有勞薛老板了。”琴濯淺淺頷首,心裏卻止不住犯嘀咕,怎麼偏偏就姓薛呢……
那掌櫃將琴濯送出門,琴濯走了幾步回過頭,還見他站在門邊,見她回首便又是禮貌地一頷首,暗道這人長得俊果然禮數也多,周到得都快讓她不好意思了。
琴濯回以一禮,隨後才見對方折身回去,已經開始上門板,似乎就要打烊了,有個年輕的後生匆匆由後麵跑出來幫忙。
“天還沒黑就打烊,這做生意也真夠任性的。”琴濯顛了顛臂彎裏滿滿登登的籃子,把手裏的臘梅往上舉了舉,免得等回到家就全磕碰沒了。
一進家門,茶白就把東西盡數接了過去,說孟之微已經回來了好一會兒。
琴濯得知她已經吃過東西,便沒有再問,讓茶白拿著東西徑直去了後廚。
“這臘梅先找個瓶子插著,等晚些時候我再處理。”琴濯交代完,從籃子裏取出從粉兒娘那裏端的豆腐,沒有讓廚師傅幫忙,想簡單做個小蔥拌豆腐湊合這頓晚飯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