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2 / 3)

月事一來琴濯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實在不耐久坐,隻要了碗粥,吃過便歇息了,隻是一夜也沒能睡得太好。

便是一切有人照應,這船上也依舊有諸多不便,琴濯隻期盼著早些進京才好。

薛岑也是不想再耽擱,沒有再去縣中多作停留,一路北上進京。

臨後這幾天,琴濯因為身體不適,幾乎都呆在房裏,一日三餐都是小丫鬟端到房中。

船上又有別的人在,薛岑也不像先前那會兒,絲毫沒有顧忌地往琴濯跟前湊,剩下的一路倒是出奇沉靜。

倒是他一直吩咐丫鬟對琴濯照應頗多,每日不是紅棗烏雞湯就是別的什麼滋補湯水,無一例外都是對女人有所好處的。

隻要琴濯說今天這個不喜歡,明日就一定會換別的來,到最後反倒是她覺得自己太折騰,萬般別扭地收下這避之不及的好意。

再有一日就能到京城了,琴濯的心情也隨之回緩過來。她不是京城人士,本來對京城並沒有多大的想念,眼下倒是無比期待回來。

這船上唯一的丫鬟都來伺候琴濯了,每日打水鋪床的無一不周到。琴濯已有很多年不曾過過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趁著這幾天神思懶怠,倒是重溫了一把,那小丫鬟每天跑前跑後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她讓丫鬟不用在門邊守著,等有吩咐再喊她不不遲,對方卻半步不肯挪。

琴濯暗歎大戶人家的規矩森嚴,便讓丫鬟進了屋,幫自己拆拆線,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繡些小東西也打發時間。

聽到程風敲門的時候,琴濯順便就起身去開門了,小丫鬟慌忙放下東西,緊在她身後亦步亦趨,半點不敢馬虎。

麵對黃鶴風師徒,琴濯始終還是比較自若些,了人當先露出笑意來。

程風頷首將手裏的一個毛皮袋子遞上,又說道:“這裏邊是炒熱的沙子,還有醫官配的幾味藥材,都裝在裏邊,比湯婆子好用些,是我師傅在家鄉聽過的土方子。”

琴濯就怕他一張口又是奉薛岑之命來的,看到他遞東西就沒敢接,一聽是黃鶴風的好意,方才拿了過來。

“幫我謝謝大風,等回了京城我做鬆子糖給你們!”琴濯摸著袋子還覺得暖呼呼的,柔軟的皮毛貼著手背也柔軟異常,確實比湯婆子好使,沙子的熱氣散得又慢,倒也不必大晚上還去換水了。

程風看她將東西收下,暗舒了口氣,隨後便退下了。出了船艙看到薛岑就在甲板上,程風連忙走上前去。

薛岑看了下他身後的艙門,問道:“東西收了?”

程風頷首稱是,又聽到他輕哼:“果然用你師傅的名頭,倒是比我還好使。”

程風一時不敢答話,默默地替自己師傅默捏了一把汗,回頭皇上要是以此發泄不滿,他師傅可就遭殃了。

薛岑沒再說什麼,看著兩邊寬闊的河岸,已經隱約有了北方城鎮的樣子。此刻天色昏暗,雪片接二連三從天際落下來,漸漸地紛飛飄散。

這北方的頭一場大雪無人一同欣賞,屬實有些寂寞。

薛岑在船頭站了半晌,在程風的再三催促下方才回去,夜裏便發了熱,叫船上的人一通忙活。

琴濯聽說後暗自納悶,前夜船壞了再河岸上吹了半宿風都沒事,怎麼上了這船每日好吃好喝伺候著,反倒弱不禁風了……

即便心中再不願意,琴濯還是顧及薛岑是孟之微的頂頭上司,她又是薛岑安排同行回京的,怎麼也得表示一下。

薛岑身邊圍著不少人,琴濯覺得自己去了太紮眼也不合適,私底下揪著黃鶴風詢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