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太耽誤薛岑等人等候,旋即就趕回去啾恃洸了。
兩個人的小家沒有多少活計,琴濯把籮筐裏的菌子都倒出來,清理了一下根須,放在匾額裏晾曬。
回來的路上琴濯還專門買了一個木框子,在廚房一側支了個地方,那帶回來的兔子放進去養著。
剛換到陌生的地方,小兔子還有些害怕,一直擠著眼睛縮成一團。琴濯切了幾片胡蘿卜才哄得它睜開眼,摸著它雪白柔軟的耳朵,暗地尋思得什麼時候長大。
剛采回來的菌子還是新鮮的,琴濯撿了一些出來,打算晚上等孟之微回來就做個山珍薈萃,主食就是蒸餅,再做個山珍湯。
原以為孟之微這一去得好些時候,未想太陽還沒落山就聽到了門外動靜,琴濯不禁暗想皇上還不算太沒人性,知道在天黑前放人。
琴濯已經生起了火,蒸餅也在灶上蒸著,各類食材該切丁的切丁,該切條的切條,準備得妥妥當當,就等孟之微回來入鍋一炒一煮就齊備。她聽到外麵熟悉的腳步聲,先行起身去開門,看見了許久不見的趙文汐。
趙文汐正跟孟之微說著什麼,麵帶笑容,正過臉溫溫和和地抬了下手,“又來叨擾了。”
琴濯忙把大門展開,迎人進屋,“趙大人什麼時候到的錢州?”
“今日方到,我在軍器所打聽得你們住在這裏,便說順便來看看,未想出門正好遇到了之微,倒也省得我自己沒頭蒼蠅一樣亂轉。”
進了屋後,孟之微自發去拎了水壺來泡茶,坐下後順口問道:“還沒來得及問你,怎麼這時候來錢州了?”
錢州最緊要的就是軍器所的工程,孟之微覺得應該用不著他才對,此來必是有任務在身。
趙文汐對孟之微倒沒有忌諱,說道:“此前剛頒布了新律法,如今大理寺、刑部和禦史台都在各處審查整理案件,我來錢州也是為調取一些案宗。”
孟之微和琴濯聽了,心中齊齊一動,孟之微率先問道:“我看律法的變動不大,都要重審豈非勞心勞力?”
“也不全是如此,隻是針對一些比較大和有爭議的案子。皇上覺得新法要暢通實施,以往的症結之處就要及時梳理清楚,不然前後矛盾也不足以令民眾信服。”
孟之微覺得自己心口砰砰直跳,衝擊的情緒讓她腦子都開始眩暈起來,強作鎮靜道:“這錢州最大的案子怕也就是當年那樁了,這事可非同小可,難道皇上還認為此事有回旋餘地?”
“當年那件事,十四州丟失不假,不過依照案情處理,也有許多複雜之處。”趙文汐說起當年的事,眉心也有幾分沉重之色,話雖未盡,但也沒有再多議論。
孟之微也怕問多了引起趙文汐的疑慮,僅僅是知道這個消息,也令她難以安定下來。
兩人又談了些關於新法的事情,趙文汐歎道:“你的想法比我多多了,當初不如就來大理寺當差,我們兩個搭夥也省得我如今頭都快飛了。”
“看來這段日子是忙壞了你。”孟之微笑了笑,把茶杯添滿,心裏多少也有些意動。
“你這一屆的才俊都被留在了六部,倒是少有派往大理寺的,暫且不知道皇上的用意。不過以你的能力,我覺得來大理寺比較合適。”
孟之微不動聲色道:“我倒有過這想法,不過當時也是暈頭轉向,豈敢想自己擇地方。”
“三年之選也沒有多少日子,過個一年半載又是一撥新人入朝,六部不愁人才充盈。皇上如今器重你,你不妨坦白說一說,沒準能得個恩準。”
琴濯這會兒也滿心期盼,聞言點著頭道:“對啊對啊,你也可以跟楊大人先商量一下,到時候有他老人家作保,也許事半功倍,你們倆要能在一起辦公,那才是雙劍合璧,所向披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