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2 / 3)

薛岑沒料到琴濯首要想的便是如何吃了這小東西,張了下口,揚起一抹笑容。

往常在家裏,都是孟之微幫廚,久而久之她也練就了半身本事,這殺魚殺雞的活計做得極為熟練。

琴濯去附近的水池折了些荷葉,回來的時候孟之微已經將肥雞清洗好了。除了楊大人因為年紀的緣故被奉為“座上賓”安心等吃,生火的則是薛岑,黃鶴風一直跑前跑後拾柴火。

各人分工明確,配合默契。

外麵的條件總歸不比家裏樣樣東西都齊全,琴濯用粗鹽把肥雞搓了一遍,然後裹上荷葉,在外麵塗了一層厚厚的黃泥,然後便丟進了生火的土洞裏,薛岑依舊在邊上時不時添添柴火。

琴濯坐在一邊,拿出盒子裏的短刀,削著采回來的一些菌子。

孟之微看到後就直叫喚:“哎哎哎!這刀是這麼用的麼!”

琴濯看了她一眼,覺得她大驚小怪,“你嶽父說了,要物盡其用才能體現出價值,不然放在家裏蒙灰不成。”

孟之微原是想著這刀是琴父的心愛之物,她又那麼在意,應該是珍稀之物才是,未想她倒是看得開,直接用來處理食材,抹了把臉表示自己看不懂。

琴濯也盡情演示了什麼叫“物盡其用”,劈竹子、剔簽子,這短刀確是個實用的好東西,反倒是孟之微心疼得直皺臉,揚言要跟琴父告狀。

錢州比京城溼潤,多山多林,來的路上琴濯就看到不少菌子,尋思等孟之微忙完正事後采些回去,晾幹了還能做菜吃。

野外沒有別的菜色可做,琴濯刮幹淨幾個菌子穿在竹簽上,撒了一些鹽巴和調味料,蹲在火堆旁邊烘烤。

薛岑就坐在她上首,菌子的香味散發出來,引得人肚裏的饞蟲不安生,薛岑嗅了嗅,忍不住道:“好香呐。”

琴濯抬眸,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笑靨,“野外的東西就吃個鮮味,您別嫌棄就好。”

“豈會。”薛岑覺得一看她的笑臉就頭暈,忙低眉斂眸,反應過來琴濯的稱呼,不禁有些無言。

他也沒多老,怎麼就稱呼得這麼……尊敬?

薛岑悶悶得看了眼旁邊那個真老的,當真有些鬱結。

琴濯早就尋思著怎麼報答一下薛岑“修大門”,因而烤好的菌子首要就貢獻給了他。

薛岑拿著噴香的菌子,心裏五味雜陳。

他是頭一個,這種特殊既令他心喜,也令他無奈。

看著琴濯拿著最後烤出來菌子跟孟之微坐到一塊兒,薛岑幹脆背過了身,眼不見心不煩。

剛烤出來的叫花雞被黃泥包裹著,看起來黑乎乎的並不討喜,一敲開厚重的土殼,荷葉裹挾著雞肉的香氣便撲向每一個人的口鼻。

“嗬,這雞真的肥!”楊大人看著滋滋冒油的肥雞,顧不上燙手,先就撕了一條腿。

薛岑見狀,縱然心情有點子鬱悶,也止不住食指大動。他待要動手,隻見琴濯已經把撕下來的雞肉放在新的荷葉上,遞到了他麵前。

烤熟的雞肉襯在荷葉上,依舊有些燙,薛岑接住的一瞬仿佛覺得有一塊涼玉從荷葉底下抽走,心中一動,緊接著便是縈繞不絕的失意。

琴濯坐回去後,見孟之微也迫不及待伸手,很自然地拍了她一下,給她把袖子挽了起來。

他們五個人,兩隻肥雞也才將將夠,楊大人把目光放在那隻巴掌大的兔子身上,小家夥似是感覺到了自己小命不保,往琴濯的裙擺底下直鑽。

“這可不夠咱們一個人一口的。”琴濯笑著把小兔子抱在懷裏,安撫地拍拍它的腦袋,“乖啊,現在不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