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1 / 2)

,反正她不像自己對身份有所顧忌。

隻是出門走了沒兩步,琴濯就開始抱怨:“我覺得快喘不上來氣了。”

孟之微還在習慣著自己這身行頭,聞言轉回身道:“那回去換了?”

琴濯又懶得折騰,扶著牆長呼了幾口氣,又悶著頭往前走。

早知她強,孟之微也不指望她放棄,上前扶著她胳膊。在外人眼裏看來就是一個腳步如風的姑娘馱著一個弱柳扶風的小公子,怎麼瞧都別扭。

孟之微忍不住笑道:“別人肯定又議論這是哪家的紈絝小公子呢。”

“紈絝通常長得好看。”琴濯嘴硬,快到地方的時候才鬆開孟之微的手臂,自己像模像樣地搖著把扇子走了進去,做足了紈絝的姿態。

沒來錢州的時候,琴濯就惦記著家鄉的河豚了,今日趁著孟之微休沐方才有時間一起來。

河豚毒性大,若處理不得當小命便不保,琴濯也不敢隨便上手,便找了家有名的做河豚的地方一嚐美味。

未免孟之微在人前暴露,琴濯特意花了錢訂了雅間。

孟之微看她時不時弓腰駝背的難受樣子,搖了搖頭,“又受罪又花錢,何苦搞這一出。”她撩了下仍舊不甚習慣的裙子,也有點後悔這麼裝扮出來。

“我已經很後悔了,你再囉嗦我心情就不好了。”琴濯托著下巴木著臉,盡量忽略胸`前的束縛好讓自己舒服一點。

等到菜上來,琴濯發現連彎腰吃菜都是問題,心裏一煩幹脆找了把剪刀,把裹胸布從正中豁了道口子,方才長出一口氣:“舒服了!”

孟之微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兀自夾起一塊魚白,疑惑道:“你說這東西哪裏長得像西施,怎麼就叫西施乳呢?”

“狀元爺學富五車,竟還不知道這典故?”

孟之微連忙申明:“這學富五車是你加在我頭上的,我可從來沒承認過!”

琴濯看她忙不迭否認的樣子,笑了一聲,也舀了勺嫩白如乳的魚白,娓娓道來:“相傳吳越盛產河豚,吳王有一次把西施擁在懷中品嚐這河豚的精巢,有感其鮮嫩絕倫的口感,便順口起了個雅號作‘西施乳’了。”

孟之微恍然噢了聲,卻抓到了其中兩個字眼,表情逐漸凝固起來,“你方才說什麼?這是什麼?”

琴濯看了下她舉著的勺子,淡然道:“精巢啊。”

“河豚的?”

“對啊,難不成還能是你的。”琴濯彎了下眼睛,隻當這是一道美味,自若地品嚐著。

確認了碗裏是什麼東西,孟之微半點沒了一開始的陶醉,反而有些難以下咽。

琴濯看她一臉吞蒼蠅的表情,道:“這有什麼,就是個說法而已,平常酒樓裏不也供應那些牛鞭鹿鞭的,也沒見你少吃。”

“那怎麼能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琴濯見孟之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狐疑地靠近她,“你是不是跟著你的狐朋狗友偷偷去學什麼壞了?”

“哪有!”孟之微炸毛一樣,麵前的“西施乳”就是名字再美味道再好也吃不下去了,推到一邊看都不想看。

“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琴濯睨了她一眼,幹脆把碗都攏到自己跟前。

孟之微欲言又止,見她毫不影響地細細品嚐,忍不住道:“你還吃啊……”

“幹嘛不吃?花的都是你的俸祿。”琴濯嫌她不會享受,又數落了一通。

這一趟他們本來就是奔著河豚來的,也沒叫別的菜。孟之微空著肚子出來,眼看又要空著肚子回去,半路忍不了饑餓,揪著琴濯的袖子央求:“喳喳你去給我買個燒餅唄,我快餓死了!”

“說你不會享福!幾兩銀子的河豚不吃,就吃燒餅。”

“你可別提那河豚了!”帷帽底下,孟之微也是一臉難以忍受,好像下一刻就要吐出來。

琴濯沒法子,將她的帷帽打理了一下,讓她在牆邊等著,自己去買燒餅。

拿著燒餅回來的時候,琴濯就看到幾個流裏流氣的公子哥正圍著孟之微,心頭一火就衝了過去。

孟之微看到她就跟看到了光,慌忙小媳婦兒似的躲在她身後。方才這夥人過來她就慌了,打架她是真打不過,又怕暴露身份,所以一味護著自己的帷帽隻想息事寧人。

那夥人也是看準了她怯懦內向,所以越發大膽,朗朗乾坤下就調♪戲起來,見琴濯來了也不為所懼,反倒是看她身段麵貌,一下子就知道她是女兒身。

“喲,這又是哪裏來的小娘子,穿得倒頗有意趣。”一個流氓說著,就朝琴濯的臉上摸了過去。

琴濯可不是吃素的,縱使沒有飛簷走壁的本事,那也是提著刀殺過豬宰過雞的,一巴掌就招呼了上去,打得那小流氓原地轉了個圈。

小流氓惱羞成怒,招呼著身邊的狐朋狗友就要硬來,三四個大男人對付琴濯一個小女子,自然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