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要。
“越來越難伺候。”
“那還不是你慣的。”孟之微說得理直氣壯,被琴濯拍了一記。
吃罷飯孟之微自去洗鍋刷碗,琴濯則搬了小桌在梨樹底下做月餅。
樹上的梨子早已成熟,像鈴鐺一樣掛得滿滿當當。琴濯一邊捏著劑子抬頭看到,便說:“趁著這時候摘下來吧,分些給安安他們,也好過到了寒露在樹上凍壞了。”
這府邸也是舊宅子改造的,院子裏原本就有一顆梨樹,監造的人覺得正好配院裏的景致,便沒有鏟除。
琴濯也喜歡春天的時候梨樹開滿枝頭,整個後院好像都被雪白的梨花罩著,十分好看,秋天還有梨子可吃,當真是一舉兩得。
孟之微去拿了個麻袋,看著滿樹的梨子道:“這麼多都能拿去集市上賣了。”
琴濯揶揄道:“別人要知道這是狀元郎賣的梨,沒準爭著搶著來買呢,蹭你一個彩頭來年家裏也出狀元。”
“那我朝可有福了,得有這麼多狀元呢。”孟之微張開手比了下樹上的梨,回頭又支了個梯子準備上樹。
琴濯看了下,道:“你還是安分些就摘近的吧。”
“上麵的也總要摘,一起了事。”
“上麵放著我來。”琴濯把做好的豆沙也搓成了丸子,一個一個放在捏好的麵皮上,統一包起來,“等我包完這幾個,你來幫我印模子,我去摘。”
孟之微噢了一聲,老實站在下邊摘梨子。琴濯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小時候上樹掏鳥蛋的事兒都是她領著自己幹,爬樹上牆那真是慣熟的事情。
反而她這個狀元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實在有些廢物。
孟之微由不得歎了口氣:“有你這麼一位能幹的夫人,別人肯定都笑我吃軟飯了。”
“你現在不是?”琴濯淺笑回眸。
孟之微思考了一瞬,承認得大大方方,“那倒也是,還一天三頓呢。”
兩人均笑起來,各自做著事情。陽光正好,歲月綿長。
“行了,你來印模子。”琴濯把身上的圍裙係在孟之微腰上,去洗了把手,順著樹幹上的梯子就上去了。
孟之微看得嘖出聲,豎了個大拇指,“真乃女中豪傑!”
“馬屁留著一會兒拍,你在旁邊給我放個框子。”琴濯從樹葉間探出頭來,穿著裙子踩在樹幹上,依舊是瀟灑如風的。
孟之微忙在底下支了個框,看了會兒她確定沒問題,才轉回身去印月餅。
已經做好的餅子,隻需用模子輕輕扣一下就能成型,不是多麼難的事情,孟之微一下一個,印得不亦樂乎。
一樹梨在琴濯的刁鑽走位下,很快就被摘了個精光。孟之微還預備扶她下來,就見她踩著梯子第一節 幹脆跳下來了。
孟之微唬得抹了下額頭,道:“雖說女俠筋骨強健,可也不是鐵打的,下次能不能走點尋常路?”
“得了,本女俠知道!”
“知道是知道,就是不改對麼?”看到她一臉笑,孟之微就無奈,“幸好你沒去跟人學武,不然現在豈不是上天了,我上哪兒抓你去。”
她這一提,反讓琴濯也來了勁兒,“你說我現在去學還來得及麼?那些武學宗派還會不會收我這麼大的徒弟?”
“你要真想闖蕩江湖去學,什麼時候都不晚。”一般情況孟之微是挺支持她幹什麼事的,可就怕她太嫉惡如仇,若有一身功夫的話估計初出茅廬就能江湖留名了,到時候被一堆仇人攆著屁股跑。
琴濯笑道:“我若真走了,你這軟飯可就吃不著了。”
孟之微摸著自己纖細的下巴,狀似思考,“那你說以我這幅皮相,還能找得到富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