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你不得伺候好了。”便是不為別的,身為孟之微名義上的夫人,琴濯也不能怠慢了貴客,隻好又翻箱倒櫃找出些食材來,盡量讓那條龍吃滿足了。
他們兩人都不擅飲酒,除了琴濯做菜用些,逢年過節也隻自家釀些果酒。
上次的花雕隻剩了壇底一點了,拿出去沒的丟人,琴濯見孟之微搖壇子,道:“上個月釀的三花酒正好能喝了,你看看行不行?”
“對皇上來說總歸算個稀罕東西,我去看看!”孟之微放下壇子,就往院子裏的梨樹下跑。
琴濯望了眼,拿著自己的菜刀去了隔壁,不一會就拎了隻褪了毛的雛雞進來,打水清洗,去骨切片,也不過一刻鍾的時間。
那廂,孟之微剛扣幹淨酒壇子上的泥封,怕她一個人忙不過來,打算去跟薛岑說一聲來幫廚。
“不用了,不過多他一張嘴而已,你在還礙手礙腳。”琴濯抹了下孟之微臉上的一道泥,撿了塊切好的雪梨薄片喂給她,“快去吧。”
“喳喳你真好!”孟之微用臉貼貼她,真有一種得妻如此,夫複何求的滿足感,抱著酒壇子忙回去了。
薛岑無聊,又在打量著那一院牆的水壇子,見孟之微又抱了個壇子來,還以為又是裝的泉水井水之類的,甫一聞到酒味,眼底不覺湧上興味。
“挺香的酒。”薛岑也好酒,以前便是喝個酩酊大醉也不過一夢了然,如今社稷在身什麼都沒法過量,漸漸的便也少飲了,如今一聞便被勾起了酒蟲。
看得出來薛岑喜歡,孟之微也鬆了口氣,往酒壺裏倒了一些,用小杯子斟上,“家裏沒什麼名貴的酒,這是剛釀的三花酒,不是太烈,全當爽口。”
對薛岑來說,有比沒有更好,當即飲了一杯,猶不過癮,兀自斟滿。
黃鶴風見了,忙勸道:“皇上,空腹飲酒不宜太急。”
孟之微拿起酒壺,放緩斟酒的速度,又道:“內子已經在後廚準備上了,一會兒還有拿手好菜,配這酒正好。”
薛岑也來了興致,“上次夫人那道鴨糊塗當真好,朕還惦念了許久,今日又能開眼界了。”
“皇上見笑,其實都是些尋常東西,隻不過做的人不一樣,味道也就不同了。”
“這倒是,朕還讓禦廚專門做了那鴨糊塗,吃著卻怎麼都不對味,想來也是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薛岑誇的雖是琴濯,倒把孟之微聽得飄飄忽忽,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薛岑看得兀自好笑,這與有榮焉也是沒誰了。
壺裏的酒還未完,熱騰騰的飯菜已經上了桌。
梨炒雞是今日的主菜,未免寒酸,琴濯又特意做了道拌什錦,用做糕剩的山藥做了紫薯山藥粥。
本來若是她跟孟之微兩個人,晚上隻有蒸的糕和粥就行了,薛岑來了隻能做些錦上添花的工夫。
雞肉是現殺的雛雞,過油炒過四五次,肉質鮮嫩不柴。梨片也是琴濯今日在集市上選的剛摘的雪梨,跟雞肉在一起翻炒起鍋,依然保有清脆的口感。
看著不搭調的食材,融合在一起倒有意想不到的味道。
“眼下也快秋日了,梨子潤肺止咳,用來做菜也不錯。”
薛岑聽到孟之微對食材又侃侃而談,笑道:“這又是你夫人說的吧。”
孟之微算是默認,略微地不好意思,“在食材上,我確實不如內子通,食材的禁忌跟搭配,她可是如數家珍。”
薛岑看著已經擺滿小桌的菜,想起來道:“也別讓夫人忙活了,及早就坐。我也不是多講究,別我一來反擾得你們夫妻吃飯都不在一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