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山珍, 跟溫書琴還開著他那輛快報廢的小麵包車,到了鄭沅家樓下。

他們早把鄭沅當閨女養,兒子成天關在部-隊裏見得少, 但鄭沅他們是每個月都來一次,帶些吃的喝的用的, 反正有什麼好東西都第一個想著她。

有時候鄭沅還在上班, 倆老來了還得跑來她公司一趟,鄭沅就給他們倆配了鑰匙,如果她不在,倆老可以先進屋休息, 雖然溫大海和溫書琴也閑不下來, 不是幫她收拾屋子就是弄菜弄飯, 但總比在外麵幹等幹耗著好。

今天也是, 倆人敲了門裏頭沒應,就自覺掏出鑰匙來開門。

以為裏頭沒人呢, 卻看見屋子裏亂糟糟的,溫書琴嫌棄地拎起沙發扶手上搭著的男士T恤, 總覺著有點眼熟, 裏頭臥室房門已經開了, 走出來一個人,打著哈欠, 發如雞窩, 隻穿了內褲。

猛地一對上, 雙方都呆愣了一下。

隨後溫大海手裏的東西就“啪嗒”一聲掉了, 曬幹的香菇滾了一地。

“溫境圖你怎麼在這兒??”

溫境圖撓著頭:“應該我問你們……吧?”

溫大海痛心疾首, 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從來沒有這麼看不順眼自己的兒子過,就好像自家水靈靈的白菜被自家養的豬拱了……

“兒子啊, 你這剛出院……”溫書琴穩住心神,把人拉過來小聲問,“身體能吃得消麼?”

溫境圖:“……”

他是不是被人委婉地提示自己不行了?

“不是,我聽說不少眼神不好的姑娘看上你了,你……”溫大海還是不能接受,焦躁地轉圈,“你憑什麼禍害我們沅沅啊,我們沅沅長得漂亮,念書又好,工作又好,她找什麼好男人找不到啊……”

溫境圖皺著眉疑惑道:“爸,我是你親生的吧?”

“不是我親生的,你已經被我打出去了!”溫大海虎目一瞪。

沒動手多虧了血濃於水了。

溫境圖攤了攤手:“出院的時候我就跟你們說了,你們就不信,現在信了吧。”

“以前沒聽你說過呀,你們倆小時候還打架呢,”溫書琴把沙發上的衣服扔給他,“趕緊穿上。”

溫境圖把衣服接過來套上,又去洗手間刷牙。

鄭沅在屋裏早就被吵醒了,她穿好衣服卻沒好意思出去。

這也太尷尬了。

昨天玩遊戲玩完,鄭沅看他睡著,沒忍住想偷偷親他一口,結果卻奪取了主動權,後來她被抱起來吻得意識模糊,仰麵陷落在軟綿綿的被褥中,溫境圖手臂撐在她兩邊,又緩緩俯下`身來。

等醒過來,就聽見了溫大海不可置信地聲音。

鄭沅不由擁著被子埋住通紅的臉。

後來溫大海堅決反對二人結婚,還偷偷哭了兩回:“我對不起老戰友啊,他把女兒托付給我,我兒子卻……嗚嗚嗚嗚嗚……”

在鄭沅一次又一次地勸解下才接受了現實。

但還是看親生兒子不順眼,逮著機會就要踹上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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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鄭沅也是有預感的。

畢竟她和溫境圖沒有避孕,又不節製,咳。

她以前在那麼多個世界都沒有過孩子,她也想過是不是因為靈魂碎片不全的原因,所以回到了現實世界,就沒有刻意避免這件事的發生,對於她而言,有一個和深愛之人的孩子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所以例假推遲後,她就去買了驗孕棒,坐在馬桶上看到兩條杠的時候,隻是輕微呆了一下。

身體裏忽然多了個小生命,是一種奇妙的體驗,以前不知道的時候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一旦知道後,就變得很敏[gǎn],好像有一雙內視的眼睛能夠看到他紮根、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