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空依晰下著小雨,沿海地區夏天的天氣總是那麼的多雨。那顆茂密的榕樹經過雨水的洗禮越發顯的挺拔。榕樹的腰身十分的粗,粗到數十人手拉手都抱不住它。數千的枝杆相互纏繞著,襯著雨天朦朧的霧色,看上去十分的詭異。
雨漸漸的停了下來,一個身材纖細的人兒一如往昔的出現在榕樹的下麵,清秀絕美的容顏上比往日多了分沉重,她抬頭仰望著榕樹,陷入了沉思。“或許這是今生最後一次來看你了。”
一陣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枝葉上存留的雨珠也隨風飄落,落到了她的臉頰上。似乎在警告她不許瞎想。她伸手觸摸臉上那抹濕潤,心一酸,淚竟然模糊了眼眶,她索性蹲下身子,像個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來。看的出,她壓抑很久了。她委屈啊,天知道她守護這顆樹,守護了一千年,她經過數次的輪回都沒有忘卻前世的記憶,可憐她寂寞了一千年。
如果說先走的人是種解脫,而留下來的人叫煎熬。那麼,她還承受了千年的煎熬,這些她不會去埋怨誰!因為她比誰都清楚最魁禍手就是她自己。誰讓她當時選擇了他,這是她欠他的,她用了一千年來還她欠下的債,也該夠了吧!畢竟是他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她沒有等他。
心漸漸釋懷下來,這次她可以毫無顧忌忘卻前世去頭胎了,她再也不等他了,把他忘得幹幹淨淨的,然後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她暗暗下了決心,帶著那抹釋懷的笑容漸漸閉上了雙眼。魂魄離開了身體,飄向了未知的去處。
突然榕樹劇烈的搖動著身軀,似乎在發泄他的不滿,一個白色的身影在樹身中忽隱忽現,似乎要掙脫的離開榕樹。終於他成功了,白影追隨著前者迅速離去。
晚了,還是晚了,那女人的魂魄已不知飄向了何處,難道真的和她在一起那麼難嗎?為什麼老天那麼不公,一次次對他那麼殘忍。一千年了,當他終於可以擺脫榕樹的身軀時,她卻永遠的消失了,他不甘心,他不甘就此看不到她。當她真真切切在他身邊一千年時,他確不能愛。他終於體會了,“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她守在我身邊,明明相愛,確不能將她擁在懷裏,好好的去疼惜她。”
輪回的隧道突然把他吸了進去,不,他這是要去哪裏頭胎,他還沒有找到她,怎麼可以去頭胎。他拚命的掙紮著反抗,都無濟與事,帶著內心強烈的不甘消失在隧道裏。
哇~哇!隨著一聲聲嬰兒響亮的哭聲,醫生緊張的表情終於鬆懈下來,這可是他頭次碰到這麼難產的人。不過還好,上天似乎對他滿好的,母子平安。終於可以交差了,看看那小家夥的種類,是個男娃娃。
“出生在富貴之家,還那麼拽幹嗎,不趕快的出來報道,還要我大費周折的請你出來。”醫生看著小家夥抱怨道。他此時的命是和這小家夥連在一起的,如果他們母子有什麼?他的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那女人的魂魄確頭胎到了一個偏遠的小山村裏。
雖然同年同月同日生,確不是生在同一時刻;雖然生在同一世界,確不生在同一城市。兩個小小的命運就此為以後的生活各自展開了序幕。
(二)林家村是一個極其偏僻的小山村,它四處環著山,村子裏都姓林,村名也就由此而來。
林克柔就出生在這個小山村裏,她有一個哥哥林克宇。克柔現在八歲了,活潑機靈,而哥哥比她大上兩歲,哥哥長的狠帥氣,在村子裏是出了名的。小克柔最愛粘著哥哥了,哥哥在哪,她就跟到哪裏。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吃飯了,吃完飯快去上學。”媽媽又在催促了。每每這時,小克柔就會把被子蓋在自己頭上,繼續她的美夢。任媽媽喊破嗓子,她都不理。
“小柔,快起床吃飯了,媽媽在叫了,不然我們會遲到的。”哥哥柔和的話語響在耳邊。
克柔把被子一扯,露出小小的腦袋,同樣讓吃飯,哥哥說的就是比媽媽管用,她衝哥哥一笑,兩個小酒窩頓時顯現在兩邊的臉頰上,一雙大大的眼睛眨呀眨,意思是說知道了,哥哥當然明白妹妹的意思,他再次衝妹妹一笑,刮了一下小柔的鼻子,“就你小淘氣。”語氣裏滿是寵溺,然後起身走向簾子的後麵去換衣服。
媽媽開門進來,看著坐在床上揉著睡眼的小寶貝:“小柔,又跑到哥哥房間來睡了。”
“嘿嘿!媽媽!”小柔起身跑到林美蓮身邊。“哥哥長得最好看了,所以小柔才跟哥哥睡呢?”她撒嬌道。
這麼小,小柔就那麼色了,以後還得了。林美蓮頭上像有隻烏鴉飛過,她實在不敢想下去了。“小柔,這麼大了,再跟哥哥睡,丟不丟呀!”
“小柔就要跟哥哥睡。”她不滿的嘟起她粉嫩的小嘴。
林克宇換好衣服從簾子後走了出來,媽媽和妹妹的對話他當然聽得一清二楚。
“媽媽,沒事的,小柔開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