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宙晚說好,這時電梯緩緩停下,喻眠所在的樓層到了。∮思∮兔∮網∮

喻眠看了看秦宙晚:“那我走了。”

秦宙晚點頭,兩扇門在他麵前關閉,電梯載著他繼續向上。

喻總的辦公室在大樓頂層,秘書知道秦宙晚要來,早已在電梯旁邊等候,引他去見喻總。

這也是喻總隔了七年第一次見秦宙晚,他沒忘記這個青年人,此刻再見到對方,神色不是不複雜的,然而還是客客氣氣地與他握手:“小秦總。”

當年喻眠高考完不久,秦宙晚便來公司找他,態度很是低聲下氣,想通過他聯係喻眠,他記得兩個人關係匪淺,不至於喻眠連個聯係方式都不留給秦宙晚。

喻總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去問了喻眠,喻眠什麼都不肯交代,隻說不想讓秦宙晚找到自己。

對喻總來說終歸還是自家兒子的意願更重要,他任憑秦宙晚在公司樓下雷打不動地守了一禮拜,到最後也沒有鬆口,小區的保安他也吩咐過,往後不再給秦宙晚放行。

他不清楚喻眠同秦宙晚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看秦宙晚那樣的焦急,以及喻眠緘口不語的神色,到底還是猜出來一二分。

這次秦宙晚回遠川,無數人排著隊想同他合作,而秦宙晚卻主動向喻家的公司拋出了橄欖枝,開出的條件又十分優厚,喻總也是久經商場的生意人了,不會天真到以為秦宙晚是報當年自己資助他留學的恩情。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杯茶水從燙到涼,終於說到了喻眠身上。

“當年也多虧你照顧他,” 喻總笑笑,“不然我跟他媽媽也不知道青春期的孩子到底在想什麼,那一回他去找你過聖誕節,打擾你到那麼晚,回來之後我說了他兩句,當時是冬天,眠眠難受得不行,又不願意跟我說,就用手在我車上蘸著雪寫字,還讓你別告訴我是他在我車上搞破壞。”

秦宙晚也笑了:“不過似乎沒什麼效果。”

“因為他寫的是,爸爸是壞人,” 喻總提起來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種溫和的無奈,“而且後來還化掉了。”

片刻過後,他又說:“小秦總,我們家就隻有眠眠一個孩子,所以他不想做的事情,我不能強迫他。”

事先將話講明白,是告訴秦宙晚,生意歸生意,喻眠歸喻眠。

“我知道,” 秦宙晚抬眸迎上喻總的視線,“我也不會強迫他。”

談生意的過程很順利,秦宙晚要在遠川開發度假區,希望由喻總提供全部汙水處理係統,進行到尾聲的時候,秦宙晚告訴喻總度假區已經有了雛形。

“我想帶喻眠去看看。” 他說。

喻總沒有反對,隻說:“那你去問問他,他同意就可以。”

“我以為喻總希望他留在公司上班。” 秦宙晚淡淡道。

喻總擺了擺手:“他創造的效益還不如浪費的空調水電多。”

秦宙晚意識到喻總其實是個很隨和的老爺子。

他向喻總告辭,電梯從頂層落下,他已經記住了喻眠在哪裏工作。

喻眠被他找到的時候正趴在桌上打瞌睡,睫毛垂在臉上,隨著呼吸輕輕起伏,門是虛掩著的,秦宙晚一推就推開了。

偌大一間辦公室,喻總專門留給兒子睡覺用。秦宙晚有些好笑地走到喻眠旁邊,手掌覆上他的後頸:“眠眠。”

喻眠懵懵懂懂地抬頭,看清是秦宙晚之後反應了一會兒才說:“…… 你談完了?”

“談完了,” 秦宙晚撚了撚喻眠的耳垂,“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