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菩也跟著看了過來，這位警察也不好什麼話都不說。人家是受害者家屬，地位又高，怎麼能不搭理？
“他是今天淩晨四五點左右的樣子被發現的，當時他的頭顱都不在這裏，所以我們費了些時間尋找，發現他的是一個早起賣報的小孩子，才幾歲大，被嚇得現在都說不出話來。後來我們請了醫生幫忙將屍體複原，才敢派人去通知你們X家。”
警察三言兩句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至於你們說的那兩個書童，我們暫時還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目前我們也懷疑可能是這兩書童見財起意，所以下了毒手逃走也不是不可能。”
“見財起意的可能性不大。”燕菩搖搖頭，“我隻擔心那兩個書童也是凶多吉少。我大堂哥身上的這塊懷表，價值上千大洋，如果是為了財，沒道理不將這塊懷表拿走。”燕菩正在和旁邊的警察分析，一旁的燕大奶奶像是聽見了什麼敏[gǎn]詞一樣，當即大怒。
“燕菩，你很得意是不是？”燕大奶奶的手指甲很長，隻是因為剛才的動作過於激烈，手指甲折了幾個，手指蓋幾乎都翻卷了，光是看著就有些觸目驚心。
“大伯母。”燕菩平靜的看著燕大奶奶，“我能理解您的傷心，可現在我們要先找到殺人凶手，為大堂哥報仇才……”
“凶手就是你，就是你！”燕大奶奶即將撲過來之際，被燕大伯和小九一通抓住手臂。
但燕大奶奶卻是不依不饒。
“你恨他，你恨我的孩子。是他搶了你的留學機會，是你恨我對你不好，所以你殺了他，你就是殺人凶手。警察，警察快把他抓起來，我要他給我兒子償命！”燕大奶奶幾乎癲狂，她的臉上全是憤怒和悲傷，兩種情緒融合在一起，幾乎不忍心教人再看第二眼。
“好了，別鬧了。”燕大伯已經發現旁邊的人在指指點點了，他們燕家最近幾年本來就大出風頭，夠引人注目了。大庭廣眾之下，他們就算要吵，回去再吵也不遲。
“我鬧？”燕大奶奶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掙脫了旁邊的小九，一字一頓的看著燕大伯，“死的也是你兒子！”
“這麼多人在這裏，你是嫌還不夠丟人的麼？”
“丟人就丟人，我根本不在乎！”燕大奶奶帶著控訴的神情，直勾勾的看著燕大老爺，“在你眼裏，除了那個女人別的根本就不值一提。你以為我對你還有什麼夫妻情誼？哈哈，我告訴你，我兒子死了，我就讓燕菩給我兒子陪葬！”
路平沙在旁邊聽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人怕不是瘋了？
“你兒子三天前就上了出國的輪船，殺他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船上的。你不去找真正的凶手，在這裏胡亂攀咬又是為的什麼？”路平沙覺得對方簡直不可理喻。
“要去留學的是燕菩，我兒子是臨時去的，他是代替燕菩去死的！”燕大奶奶似乎是被刺激到了，痛哭失聲，“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我的兒子……”
“分明是你自己要搶，這是報應。”小九站在旁邊嘀嘀咕咕。
路平沙聽了個清楚。
他轉頭看向燕菩，燕菩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可見，在燕家他早就已經習慣擔任這種被遷怒的角色了。
燕家實在可惡。
路平沙實在難以對這對夫妻生出什麼好感來。
很快，燕家大爺就和警察局長這邊商量完畢，等警察這邊將一些可能的證據收完，再來通知他們將兒子的屍體收斂好。在查案途中發現任何可能的事情，都要及時和燕家通氣，要在燕家的知會下行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