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長生殿內,宗政皇帝擰著眉,沉默了許久,才抬起眼皮看宋姮,他沉聲道:“姮兒,魏瀾國皇太子想要娶你做太子妃,你是怎麼想的?”

宋姮垂眸思慮片刻後抬頭對上宗政皇帝的眼睛,她道:“父皇,兒臣與他本就是做過夫妻的,兒臣的心裏也隻有他一人,請父皇成全兒臣。”

說完,她起身跪在宗政皇帝麵前。

宗政皇帝原本想罵她,但是轉念一想,宋姮自小便沒有養在他身邊,他一天父親的責任都沒有盡過,又有什麼資格來罵她?

宗政皇帝歎氣道:“你若走了,那西靖父皇交給誰?”

宋姮道:“若父皇一直沒找到女兒,自然立陸聽為儲君。”

上輩子的西靖,承襲皇位的就是陸聽。

她又說道:“兒臣在沒見到父皇之前,心裏一直在想兒臣的生父到底是什麼樣子,如今見到了,兒臣心願已了,謝謝父皇告訴兒臣當初並非沒有拋棄兒臣和母親,讓兒臣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被父親拋棄的孩子,也謝謝父皇這些年一直記掛著兒臣,隻不過兒臣並不想當一國之君,請父皇放過兒臣吧。”

宗政皇帝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他無聲喟歎,他這個女兒和她娘的性子一模一樣,一旦決定好的事情,就算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宗政皇帝雖無奈,可也並沒有馬上答應,他疲倦的閉上眼睛,朝宋姮揮揮手道:“你先回宮去吧,讓朕好生想想。”

宋姮站起身,又看了宗政皇帝一眼,見他神色冷靜,方才放心離開。

回到舜華宮的寢殿,裏頭漆黑一片,她正向喚畫眉點燈,身後伸出一隻手來拉住她,宋姮心生警惕正要喊,身後之人說道:“是我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宋姮瞬間轉過身來,驚呼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宋嘉言將她扯入自己的懷中緊緊抱住,他道:“區區西靖皇宮如何難得倒我。”

宋姮雙手環住他的勁腰,在黑暗裏仰頭看著他道:“那你來做什麼?”

宋嘉言低頭照著她的雪額用力親了一口,他道:“想你了,來看看你。”

宋姮埋首在他胸`前,深深的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忽然惆悵道:“你也看到了,父皇是不會答應的。”

宋嘉言不以為然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會答應?”

宋姮聽他這麼說,好奇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宋嘉言輕輕一笑:“現在不能告訴你。”

兩人你儂我儂說了許多悄悄話,直到後半夜宋嘉言才離開。

次日,他便入宮求見宗政皇帝,出乎意料,宗政皇帝見了他,行禮完畢後,宋嘉言便開門見山的說道:“皇上,姮兒不適合這裏,請你讓我帶她走。”

宗政皇帝見宋嘉言如此直白,不悅的皺眉,他道:“朕已經說了,姮兒是西靖的皇太女,也是儲君,怎麼能跟你走?”

宋嘉言道:“她的皇太女之位是你強行塞給她的,並不是她所願,她隻是個單純的小姑娘,隻喜歡簡單的活著,她並不喜歡這些國家大事,皇上你又何必為難她?何況她根本做不了什麼,皇上這麼多年未曾盡一點做父親的責任,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她按照你的意願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