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2 / 3)

在這裏,她也不免會想起長安的一切,對於她而言,那更像是一場噩夢,她會懷念那裏的人,懷念盧文茵魏晚蘅,謝明朝雲鶴王弘,還有蕭琢,她想把這些美好的人從那場噩夢裏抽出,可是做不到,所以她選擇逃避了。

環境對於病情的影響實在太大,在北疆謝南枝很忙碌也很充實,她沒有再顯露出什麼悲傷,大家見了她還是很親切的喚她四娘,少時在北疆的玩伴大多已經娶妻嫁人,也總會叫南枝去看看他們的孩子。

久而久之,謝南枝又成了那個孩子王,帶著小郎君小娘子上山下河,教他們騎馬射箭,不知道多受歡迎。

她身體逐漸好了起來,不再跟以前一樣,精神萎靡,臉色蒼白,她的鬱症再也沒有複發,逐漸又變成了那個活潑明媚,神采風揚的謝南枝。

關於北疆的一切,蕭琢沒有刻意去探聽過,他愈發專於朝事,每日都批奏疏批到很晚,他每月都要抽出幾日回魏王府去,待在寒水齋,睡一晚,第二日繼續上朝,陸節王弘他們都說,現在他身上隻有無邊孤寂。

蕭琢沒有把鄭好蘇沅她們帶入宮,在登基之後鄭好有來找過他。

她問:“鄭家的事是否是陛下一手促成?”

蕭琢沒有隱瞞,承認的很幹脆。

鄭好當時有些承受不了,她隻覺得自己很可笑,那年她遇見的那個很溫柔,會幫她解圍的意中人,從來不是她的良人。

過了幾日,她想開了,跟蕭琢說想離開長安。

蕭琢封了她為秦國夫人,蘇沅為衛國夫人,賜給她們封地,讓她們一生衣食無憂。

所以,很多年裏,蕭琢的後宮裏沒有人,他也不需要,那些朝臣愛怎麼鬧怎麼鬧,他根本不會去管。

在謝南枝離開後,他與謝明朝他們也沒有多少往來了,他給了謝明朝侯爵,把蕭晟接入宮中照養,然後什麼也不管。

他和他們所有的往來,都是建立在謝南枝的基礎上。

王弘對蕭琢的感覺再也回不到當時了,雖然蕭琢還是常常同他聊天,什麼都和他講,他卻覺得現在的他們隻是君臣,他不敢忤逆蕭琢,蕭琢動王家的時候,也絲毫不會征求他的意見。

王弘官拜左仆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沒有很高興。

自謝南枝走後,蕭琢變得越來越陰沉,他本性如此,一生溫柔隻給了那麼一個人,餘下的,都是忍辱負重的假象。

他把帝王做到了極致,朝野上下無人敢有異議,在位五六年之後,世家都除了七七八八,那些上躥下跳有異動的朝臣,都被他嚇得不敢動了。

他的冷血隻限於朝堂,沒有任何人可以否認蕭琢是一個明君,他善待百姓,降稅減負,嚴懲酷吏貪官,精於朝政,勤勉有加。

他答應了謝南枝會做萬世明君。

蕭琢的一切都被謝明朝他們看在眼裏,他們心裏清楚,因為謝南枝,他對盧家崔家已經格外手下留情了,盧氏旁係子弟被拔除的厲害,可是定遠侯和盧侍中在朝中依舊如日中天,清河崔氏被貶,他卻讓崔洋去做了揚州刺史,揚州富庶,也算是一個好去處。

謝明朝和盧文茵在一起,也不太過問外麵的事情,每日教導謝昭,過著自己的日子,依舊是好的,每月也會給北疆去信。

盧文茵和魏晚蘅總是會一起去祭拜崔攸寧,她的死是所有人心中無法拔除的一根刺。

不論生前如何,她的離開都太讓人惋惜。

這幾年很多人走走停停,沒個定數。

去西涼和親的昭陽重病離世,聽說去世前她沒有很悲傷,反而覺得解脫,雲鶴離開了長安,四處行醫,做了真正的閑雲野鶴,溫辭之在西境平定戰亂,駐守邊境,受過幾次傷,好在都挺過來了,魏晚蘅和崔洋的長女出生,夫妻兩隔閡逐漸消除,日子也過的順心,景央在南楚稱帝,向大梁求和,勤於政事,治理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