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的交代,把那衝天的怨氣掩蓋幾分下去。
她看向蕭琢的眼神冷冰冰的,說道:“本宮聽說攸寧近來身子不大好,向陛下求了恩典來看看,魏王,倒是招待的周到。”
“王妃思緒不寧,臣亦是多有疏漏,是臣失禮,還望貴妃見諒。”蕭琢不曾抬眼看崔貴妃,那張臉,總能讓他回想起阿娘自盡前的模樣。
崔貴妃瞪了他一眼,不想再多說了,“本宮去看攸寧,還望魏王帶個路。”
“臣明白。”
崔攸寧比傳言中的還要虛弱,如今竟是到了下不得床的地步,屋子裏冷冷清清,格外寂靜,她聽下人回稟了之後,勉強讓侍女為她梳妝打扮。
待崔貴妃與蕭琢來後,她還堅持著下床行禮。
到底是自己親侄女,素來乖巧溫順,崔貴妃再偏疼崔襄,也從心中喜愛崔攸寧,看她這般模樣,眼圈霎時紅了。
“你怎麼弄成了這樣子,家中不得安寧,你若再出了什麼事,叫你父母怎麼辦。”
崔貴妃摸了摸崔攸寧的手,冰的可怕。
崔攸寧與她說話都是溫和淺聲的,她垂著眸,也不多說,崔貴妃問她就答。
崔貴妃叫宮人把她帶來的那些補品都留下,仔仔細細的叮囑攸寧後,邁向了此行的真正主題。
“怎麼正妃病弱成這般,魏王那幾個妾室都沒有眼力見的過來侍疾嗎?”
崔攸寧想開口說是自己不要的,崔貴妃一個眼神堵住了她的嘴。
蕭琢見狀,稱:“王妃喜靜,不欲多人打擾。”
“總有這麼多說辭!”崔貴妃一拂袖,凶相畢露:“那本宮來了這麼久,她們幾個還不知來拜見,是要翻了天去嗎!”
她話音才落下,鄭好跟蘇沅就到了門外,兩人對視一眼,硬著頭皮上去。
“妾見過貴妃娘娘。”
重點不在她們身上,所以崔貴妃稍微譴責幾句就停了,話題還是落在謝染身上。
“魏王素來寵愛那謝氏,倒真叫她慣出脾性來,出了遠門見本宮一麵都不肯了。”
“謝氏身染重疾,隻怕過了病氣給娘娘。”
崔貴妃一拍案,聲音極度尖銳:“攸寧尚且在病中都還知曉禮數,她一個妾室還要金貴些嗎!”
“也罷,她不來見本宮,本宮便去見見她,也好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魏王如此寵愛。”
崔貴妃氣勢洶洶的,鄭好她們都被嚇得不輕,又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
蕭琢始終低著頭,麵上不顯,手心都被汗浸濕了。
景央能裝的過去嗎。
他緊繃著下頜,跟在崔貴妃後麵過去。
今日是沒那麼容易過去了,蕭臨淵最終懷疑到謝染頭上,一定會查個清楚的。
關於不同情況下的不同後果,蕭琢腦子裏過了遍。
真的藏不住的話,隻能走上和蕭瑜聯合的道路了。
多年清冷的寒水齋一下子熱鬧起來,什麼鬼啊神啊的傳聞在此刻都沒人記得了,院門緊緊關著,誰也不知打開後是什麼場景。
一行人才至,那扇雕花木門打開,景央從裏麵走出來,雙手抱腹,姿態恭謹。
“奴婢見過貴妃娘娘,殿下。”
蕭琢蹙了下眉,景央這是……
“看來謝氏是知道本宮來了,到底是有多重的病,見一麵都不行。”
景央極為謙卑,回話不緊不慢:“娘子知道貴妃親臨,自是想來拜見,可昨夜裏病又重了些,今晨發了燒,現下還未退,娘子人都迷迷糊糊的,動彈不得,是以沒能拜見,還望貴妃恕罪。”
“是嗎?”崔貴妃挑了下眉頭,“那本宮倒要去看看了,若是真的到了那般地步,也好把帶來的補藥送一些給謝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