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侍衛咬咬牙,抱拳上前說道:“夫人,那人功夫實在太高,屬下……”
“我不想聽你們的理由,找不到賀寧遠,殺不了那女子,我就殺了你們解氣!”
她拂袖而去,留下一眾人等頭皮發麻。
謝染感歎自己真的會跑,竟到了懸崖邊上。
“天要亡我。”謝染看著後方跟上來的殺手,忍不住低歎。
沒死在溫辭之手上,倒壞在這裏了。
“你們到底是誰,為何總追著我不放?”謝染一邊問話,一邊側著身子看懸崖下的情形,周圍有很多藤蔓,下麵是條大江。
借著藤蔓的力,掉進江裏也不會太難過。
“你救了不該救的人,壞了我家主子的事,自然要你的命。”
謝染變了下步子,想著該怎樣打才能找準合適的位置墜崖。
“什麼叫不該救,那一介商賈,還能壞了你們什麼事。”
謝染朝左側挪了一步,大刀立在地上,從麵前空地劃過。
“少廢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黑衣人一同上陣,把謝染卷入打鬥中央,縱然受了傷,謝染也未顯露頹勢,隻是不停朝懸崖邊靠近。
刀舞的慢了下來,汗珠從帷帽下的麵頰劃過,謝染左腳一個踮步,橫刀朝著最靠近懸崖的那個人砍去。
刀很慢,那人躲得很快,身後的刺客見狀,翻身一躍,踹在了謝染背後。
借著這個力道,謝染擦著懸崖邊落了下去,不多不少,極為接近。
身子急速下墜,謝染的帷帽掉落,她極力想抓住峭壁上的藤蔓,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最後抓住的時候,人往下帶了很多,藤蔓上的葉片被強力脫落,那上麵的凸起小刺全部紮進了謝染手心。
疼的很厲害,整隻手像要廢掉一樣。
就算這樣,謝染都要一直保持意識清醒,落水之後也不敢遲鈍,胸腹劇烈疼痛之後,她慢慢的遊了起來。
範陽之行,真的是跟渡劫一樣。
懸崖上的人看了幾眼,有人小聲問了句:“這樣,咱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吧。”
“就是不知道死沒死了。”
“管他呢,能交差就行。”反正他們不用死了。
錦瑟夫人收到消息以後,慢慢悠悠放下手裏的繡繃,上麵已經有了半朵優曇花的形狀。
“總算是能讓我順心些了。”
“夫人,殿下來信了。”
錦瑟叫人念出來,從喜悅到震驚再到惱怒。
“那個昏君!”
錦瑟把桌上的東西一掃而光,半朵優曇花被她拿剪刀劃得七零八碎。
她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眶一片猩紅,費盡心力搜集來的證據一點用都沒有,她千裏迢迢來到範陽不過是想帶回人證,還讓事情更容易些。
現在還有什麼意義。
“準備動身回長安吧。”她閉了閉眼睛說。
“可是,”身旁人忍不住提醒:“殿下已經查出,那個賀寧遠和魏王有些關係,把他帶回去,有助於殿下的大計。”
“賀寧遠人在盧氏,你難道要讓我跟盧氏正麵對抗嗎!”錦瑟瞪著他,語氣不善:“我說了,回長安。”
“是。”
錦瑟平複了下心情,胸口起伏逐漸變緩,七年了,她還是沒能完成心願。
隻要蕭臨淵還在,崔道衍和崔氏就完不了。
那就讓他不在好了。
即便是弑君,她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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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雲鶴的話來講,謝染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活像是個水鬼。
蓬頭垢麵,渾身濕透,不僅臉色蒼白嘴唇發白,渾身還透著寒氣。
“你是人是鬼啊!”雲鶴嚇得直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