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必詛咒我。”謝染想了想,帶著也行,她也不虧。
“那走吧。”
“得嘞!”
兩人各騎一匹馬,踏上旅程。
跟著謝染幾日,雲鶴才驚覺她的體力是真好,日夜不休,他都累吐了好嗎。
“是你要跟著我的。”在他即將第三次譴責謝染的時候,她一句話把他懟了回去。
雲鶴心裏苦又說不出來,隻能認命的繼續跟著謝染跑。
他們出現在範陽的時候,已經被人盯上了。
“夫人,那個女子身旁又出現了一個人,我們還要動手嗎?”
錦瑟夫人瞥了他一眼,說出的話極為冷漠:“敢壞我的事,就是找死,不管是誰,殺了。”
那賀寧遠是她計劃中關鍵的一環,隻要他被帶到了長安,帶到了陛下麵前,一切就可以照常推行,現在出了這麼個人,她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這一次來範陽,不管是賀寧遠還是那個身手極好的女子,都得死。
-
蕭臨淵很久沒有得到他派出去的暗衛的消息了,他想再次派人出去的時候,溫辭之回來了。
帶著滿身傷,氣息孱弱。
“臣,有負陛下所托,還望陛下恕罪。”
能把溫辭之傷成這樣,那到底是個什麼人,蕭臨淵深吸著氣,越來越多的事情朝著他預想之外去,到底是如何演變為今日之局麵他都記不清了。
“罷了。”良久,蕭臨淵吐出一口濁氣,臉色還是很不好。
“你好好養傷,西境諸國有亂,倘若戰火再揚,你便掛帥出征,下去吧。”
“是。”
要不是還有用得到溫辭之的地方,他早就火冒三丈了。
溫辭之前腳踏出甘露殿的門,後腳裏麵就傳來劈裏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終究克製不了。
溫辭之眼神一暗,想起一月前發生的事情。
暗衛再三催促他追捕,溫辭之卻沒什麼反應。
“將軍可是要違背聖意?就不怕屬下回宮複命之時參將軍一本嗎!”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那些人死的悄無聲息,連屍體都沒留下。
戰場上看慣了生死,溫辭之也變得不那麼珍視生命了。
“但願,我還沒有害了她。”
-
他出宮的時候,遇上了魏王府的馬車,電光火石間,謝染的臉和謝南枝的重合在一起,溫辭之那些迷惑全都解開了,難怪這麼多年,魏王府與崔氏雖未姻親卻不親厚,崔襄才誤認謝染,便出了孤魂索命的事情,那夜與他交手之人,西市上他看到的兩道身影。
全部都有了解釋。
溫辭之露出一個諷刺至極的笑容,是他太過愚鈍了,明明人就在他身邊,他還認不出來。
“魏王殿下。”他開口叫住蕭琢。
馬車中的人聽出他的聲音,並未掀簾去看,隻是客氣回話:“溫將軍有事嗎?”
“在下想問殿下一個問題。”
“但說無妨。”
溫辭之別開視線,眼神失焦,他問:“先前我與光祿寺卿府娘子的婚事,可是殿下一手促成?”
竟是問這個,蕭琢坐在馬車裏,唇邊綻開笑容,他擲地有聲說了句:“是又如何?”
絲毫沒有自知之明,還幾次三番陷謝染於危難之中,他有什麼資格纏著她。
蕭琢的占有欲從來沒有這麼強過,他就是要溫辭之,連想都不可以。
若不是溫辭之極力穩住身形,他已經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無邊悲戚從心頭蔓延開來,他看向馬車,視線受阻,卻好像能夠看見裏麵那人的得意。